空气安静下来。
这句比直接拒绝还伤人的话，让气氛更有些紧迫了。
司慕霆还从来没有被人拒绝的那么彻底，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女人。
沈染毫不退让的直视男人的黑眸。
强势的忽略掉那一抹心悸。
她已经练就刀枪不入不见人情的盔甲，做好孤独终生的准备，所以更无所畏惧了。
司慕霆拿出一个硬币，放在掌心，“要不要赌一次。”
沈染蹙眉，看了眼那枚硬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赌什么？”
“正面朝上我和你保持距离，反面朝上我们试试。”
沈染吞咽了一口口水，“试试……什么？”
“恋爱。”
“……”她不！能不能拒绝啊大佬！
盯着男人灼烫撩人的视线，她那个不字好像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抠不出来一样，险些把自己噎死。沈染咬紧红唇，别开视线。
“我哪个都不选。”
司慕霆眸眼微眯，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胁迫，“不选，那我就把盛世娱乐卖给光辉。”
光辉可是娱乐圈的毒瘤娱乐公司，臭名昭著，而且做事不择手段，在行业里几乎是人人喊骂的存在。
沈染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还是小孩子吗，这样的事怎么能用来开玩笑，现在盛世娱乐再怎么说也是你花钱买来的，而且我刚刚给你回本了八百万，你现在还像白眼狼一样对我！”
“正，还是反。”
这副炸毛的玩意像极了一直得不到宠爱的小猫，司慕霆手指微微蜷缩，压下了想要揉一揉她的冲动。
这个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
沈染颓然的盯着那枚硬币，抿了抿嘴角，“要是反面……我们试试多久？”
如果要是十年半载的，那还选个屁呀！
司慕霆：“你想要多久。”
“嗯……”沈染敛眉，很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太长肯定不行，太短估计这个奸商还会趁机涨价，“不如……一个月。”
这已经是她作死的极限。
就算不小心点到了反面，她也能保证一个月作死，作到司慕霆看见她就烦的不要不要的。
“好。”司慕霆难得第一次直接通过她的提议。
沈染试探性的问，“要不然还是我来抛硬币吧。”
司慕霆挑眉，“你不信我？”
“不不不……”沈染赶紧摇头，一脸陪笑，“我怎么敢不信司先生，我是怕你累到了。”
司慕霆对她的解释持观望态度，下一秒反手把硬币抛到了半空中。
伴随一声清脆的硬币坠地的声音，沈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硬币旋转。
司慕霆则淡定很多。
“反。”
硬币停了，沈染直勾勾的看到了那个反面，整个人晴天霹雳。
她有点后悔答应的那么早，而且隐隐感觉自己被下套了……
“等等，我还没看清楚！”
沈染伸手要去拿硬币，男人手指先一步拾起，放在口袋里。
“刚才已经看到了，就是反面。”司慕霆不着痕迹的捉住她伸来的手，一切都自然而然。
沈染愣了愣，好没有从突然的变故中回过神，就被男人牵出公司。
“你要带我去哪？”沈染急了。
“午餐。”
清闲刚从财务部回来，就看到两人手牵着手的画面，那么堂而皇之，完全没有考虑到路人甲乙丙。
三爷感情进度快的他有点追不上……
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分明昨天沈染还对三爷避之不及的，今天就……
女人，真的善变。
……
沈染被塞进车里的时候，还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男人单手发动车，另一只手从来没有松开过，温度在二人指尖上蔓延开来。
趁他用钥匙的空档，沈染想把手抽回来，结果还没有三秒就被他攥进掌心里。
“司先生你……”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柔声打断。
“你应该正视一下现在的身份。”
沈染不明所以，“我什么身份。”
司慕霆：“女朋友的身份。”
“咳咳……”沈染一脸复杂的看向窗外，他入戏太快，完全让人猝不及防的。
司慕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似吃到了蜜糖，连回味都沾染了甜酿的滋味，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沈染别扭的坐在副驾驶，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当时司慕霆刻意把那个氛围弄的很紧迫，造成她不得不快去反应，只能作出选择。
可是后知后觉，她才感觉到不对劲，分明成为执行总裁是一开始他们就谈好的，而且合同上也写的清清楚楚，不可能临时变卦。
而当时的气氛，她只顾着回答司慕霆的问题，完全忘了这一茬，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懊恼的看向身侧的男人，只见那双冰冷的眼底已有温热，让她到嘴边的那些冷嘲热讽和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司慕霆眉眼含笑，好似冰川消融，惊艳绝世，不可方物，更让人无地自容。
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来，沈染内心复杂的一团乱麻，最后下定决心……她要开始作死了，让司慕霆主动提出终止，那样至少不会内疚。
一个月也不是很长，而且再有一段时间她就要进山拍戏，更和他见不到面，到时候再说山上没信号什么的，连电话都不用接。
想到这里，沈染才算平复了一些。
“想吃点什么？”司慕霆捏了捏她的掌心。
沈染思量之后的情绪平复了很多，故意开口，“我想吃辣的，越辣越好，还想吃甜的，越甜越好。”
她记得司慕霆不能吃辣！也讨厌吃甜品！
“好。”男人清冷的眸子里尽是暖意。
沈染：“……你不是不吃辣吗。”
“看你吃。”
沈染嘴角微抽，“……那我不吃了。”
被他看着，那还怎么吃得下去。
最后沈染敲定了一家西餐厅，她记得司慕霆的肠胃不太好，那里特色粥很适合养胃。
再说，她现在要靠脸拍戏，吃太多辣和甜在换季容易长痘，总不能为了折腾司慕霆，把自己赔进去。
司慕霆将车掉头，没有任何犹豫。
大有一副你怎么都可以的昏君架势。
沈染扶额，她连作死都不知道怎么作了，被他磨的脾气完全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