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道：“从最近能查到的这个冯医生的日常的活动轨迹来看。一切都很正常，他的身后极其规律，几乎就是两点一线，接触的人方面除了病人就是固定的那些人。我在拔第一颗牙齿的那天从诊所的一个人口中了解到，平时来这里的病人中华人很少。那里也不是华人的聚居区。这说明这个维克多·冯和普通的那些华裔不同，他可能更希望融入到这个国家之中。一个这样的人，胡琛会轻易接触吗？”
米勒拿起打火机再次点着了雪茄抽了一口，在吐出烟后开口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牙医原本就是一个潜伏者。他希望进入主流社会，他要刺探的不是华裔而是我们。自然也就不会和他们在一起。而胡琛很可能是来到那里和他接头或者传递某种情报的。这些你想过吗？”
“当然。特别是看到他妻子的父亲，还有和皮特的关系后，我便更加的怀疑这家伙。可是没有证据。现在我更倾向于如果胡琛真的是冲着这个冯医生去的，那么更可能是胡琛试图发展他。”
“发展他，然后继而发展皮特，然后对Anwar科技进行渗透是吗？”米勒完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样看确实可能性更大一些。那么那条街上的其他人呢？你都调查过了吗？”
“都调查过了。初步来看，其他的那些住户或者店铺都难以看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和中国更谈不上半点关系。所以我才只拿了这个维克多·冯的资料过来。”埃里克说到。
“那你准备怎么做？”米勒问到。
埃里克显然是早就想好了，只听他道：“我想试着进入他的诊所看看。”
“进入他的诊所？”米勒道：“你是想瞧瞧的在没人的情况下潜入进去？”
“是的。我注意到在门厅还有应该是办公室的上方有着监控。如果胡琛去过那里我想在这些监控上很可能看到。当然现在这个时间上也许有些久了，硬盘录像机也许已经覆盖了，但是还是值得去试试。另外就是我想看看他的办公室中到底有些什么。是不是藏着点什么东西。”
米勒听埃里克这么说立即摆了摆手道：“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个监控肯定不会留下让你觉得有用的影像，绝对不可能。如果这人真的有问题，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胡琛已经出事了，他即便没有跟着一起撤离也一定会做些准备。而这个会记录下胡琛行踪的录像怎么可能还留着？如果真的留着的话，我会觉得这个家伙是无辜的。”米勒说着再次拿起了打火机在雪茄前烧了烧，在又抽了两口后道：“另外，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存放重要东西的地方难道就没什么其他的布置吗？那两个监控只是你看到的而已，我想你是想进他的办公室吧？”见埃里克点了点头便继续道：“那里面你知道是什么样吗？如果他真的有问题，肯定会有布置。如果真的没布置，那说明他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你等于是白白浪费时间。可是一旦他有问题而你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动了某些东西，这等于就是在给他发出逃跑的信号。”
“那我。。。只能先盯着他了？”埃里克问到。
“先盯一段时间吧。然后做一些外围的调查，比如平时诊所的通话记录。在那里工作的其他人的资料，确定这个冯一天中确切的轨迹。当然你也可以设法安装一些窃听器，但是必须得隐蔽巧妙。如果没有想好，不如什么都别做，就这么盯着他。”
埃里克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对于他的监控我会立即开始。”
“另外，这个皮特最近在哪里？和塔克一起走了？”米勒问到。
“没有。”埃里克立即道：“皮特因为成为了管理者留在了诺沃科，负责哪里黑尔美特的工作。跟塔克离开的是其他人。”
“好。在查明这个维克多·冯到底有没有问题前，不要让这个皮特参与到和我们有关的行动中。”米勒道。
“明白。”埃里克应了一声后道：“要对这个Anwar科技进行调查吗？”
米勒想了想道：“先别急着调查，了解了解Anwar的背景，然后他们到底在给安全局做什么。搞清楚之后再做动作不迟。”
“好的。”埃里克想了想道：“我想在收集Anwar相关情报的同时，对这个维克多·冯牙科诊所进行监听。”
“可以。但是一定要做的非常小心。去不了的地方一定别去。我们有专门做这个人，你可以调用他们。另外，有关这个人的情况不要漏给联调局。”米勒道。
“我明白。”埃里克道：“现在胡伯还在追查胡琛在洛杉矶相关的事。依旧想通过那个被活捉的人身上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呵呵。”米勒笑了笑道：“他们的线索太少了。这可能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了。”说着他拉开自己的抽底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然后递给了埃里克道：“看看这个。”
埃里克接过这个文件夹，翻开后看了看。这上面的内容是之前塔克从“泰山”那里获得道的情报。在快速浏览了一遍后，埃里克显得有些意外的道：“这个姬蜂真的是一个人的代号。”
“对。”米勒笑了一下道：“但这还不是关键。”
“我知道。真正的关键是在胡琛是受到潜伏在我们国内的人指挥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姬蜂。”埃里克道。
“是这样。”米勒道：“也就是说现在胡琛接触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当然这个牙医可能性不大，虽然我并不了解，但我觉得这个姬蜂不该是一个扮演着普通人或者是个中产阶级的普通人，这人应该在某个部门内。不然如果是这个牙医，他不应该这么淡定，有家小，生活也都是两点一线。。。。这不太可能。不过也不能大意，就算不是，只要他有问题最差也是他们这条线上的人。我们不能在放过这样的机会，必须小心点应付，不然我们很快就会和联调局一样再次失去线索，陷入完全没有头绪的境地的。”
埃里克点了点头，在将手中的这份情报再次看了一遍后抵还给了米勒，接着便道：“那对皮特。。。我们也要同样展开调查吗？”
米勒想了想道：“他现在还在诺沃科，并且是负责那里的工作对吗？”
“是的。是这样。”埃里克道。
“那他有借职务的便利和外界联络，特别是和这个冯联络过吗？”米勒问到。
埃里克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我想没有。在那里禁止和外界联络是人人都知道的规定，唯一能用的也是固定的几个电话，包括我们之前交给他们使用的手机。就从我们的情报显示，皮特没有联络过什么人，也不太可能联络什么人。”
“那就先别管他。”米勒道：“对于他，我想黑尔美特也肯定进行过甄别，他们都没说什么的话，那么多半说明这个皮特根本没什么可以让人怀疑的地方。那我们去查了也很可能就是浪费时间。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项目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反过来查他，没什么必要。”
说到要查皮特埃里克便不禁想到之前去和里尔道歉的情景。他苦笑了一下道：“是没必要。毕竟万一有了问题又会得罪里尔。我可不想再去给他道歉了。”
米勒拿着打火机再次烧了烧雪茄，抽了一口道：“他把那几个人都干掉了。原本我以为他会再过一段时间。”说着他耸了耸肩道：“没想到这么急。联调局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但是我听说那几个俄国间谍都活着。”埃里克显得有些奇怪的问到。
米勒笑了笑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见埃里克点了点头，他便继续道：“别忘记里尔干了一辈子这行，对他来说，情报员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使命，他们抛家舍业来到异国他乡，里尔，或者说我们很多人其实敬佩这样的人。哪怕对方是敌人也同样如此。而那两个黑尔美特的人，还有那个安全局的雇员则完全不同。他们是可耻的叛徒，仅仅是为了个人的私利出卖了一切，更别说他们狠狠的坑了一把里尔和黑尔美特。所以杀他们而留下俄国人就再正常不过了。”
埃里克点了点头，这点他也有想到过，不过是有些不太相信里尔会有这样的选择，在他的想法中，部分你我全部干掉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那些俄国人也未必就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俄国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米勒说着看了眼埃里克后叹了口气道：“你原先在格鲁吉亚的人，在不久前全部被枪毙了。”
“什么？！”埃里克一下站了起来道：“消息准确吗？”
“准确。他们应该把知道的全都交代了。没用了，大概是在半个月前。最后一个被他们活捉的人被处死。”米勒道。
“这帮狗娘养的俄国佬。”埃里克不禁骂了一句。
米勒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了。如果你有兴趣和俄国人斗下去，等完成这件事吧。如果到时你还有兴趣，我会支持你的。”
埃里克想了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尽力找到这个姬蜂的。”
一天后的下午，在洛杉矶，布罗德现代艺术展馆的3号馆这里。凯西依旧是提前半小时到达了这里并像之前那样被皮特带进了等待室。
在进来后，皮特和上次一样给凯西倒了杯谁，在递给凯西后便站到了靠近门边，监控的死角那里。在确定门外没人后便开口道：“有什么指示吗？”
凯西奇怪的看了眼皮特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眼神。”皮特道：“看上去明显你更像尽快和我说些什么。”
“好吧。”凯西拿着水杯喝了一口道：“这里真的安全？”
“没问题。”皮特道：“这里是我亲手布置的，并且我天天在这里盯着不是为了真的想盯着来这里的那些人的。”
凯西轻笑了一下后道：“我们需要有关那队人领导者的资料信息。”
“塔克？”皮特问到。
“对。是他。我们需要他的情况。”皮特皱了皱眉道：“这不容易，他是情报局的人，我基本不可能拿到有关他的照片和相关信息。”
凯西点头道：“这我知道。但要求是让你尽力取得。”
皮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说着他看了眼凯西道：“现在有人接替了帕克？”
“是的。”凯西道：“这是来自那人的指示，他知道你的存在。另外，他准备重新启用今天将和我见面的那位。”
“重启哈桑。。。。”皮特听到这个消息像是有些犹豫。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凯西问到。
“不。”皮特道：“首先，你现在安全吗？解除对你的监控了吗？”
“应该是的。”凯西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考虑重启。”
皮特点了点头道：“对于哈桑的监控估计也没了。至少对他有着怀疑的情报局已经不再关注这里。现在重启确实可以试试，但是你们怎么交换情报呢？”说着他看向凯西道：“之前你们是怎么做的？”
“之前？之前是这个家伙将那些默写出来，当时他是可以单独来和我见面的，虽然有个安全局的人跟着，但是那人显然没有太多的想法，不仅看的并不严，对于我们做的事也完全不懂。而现在显然行不通，这样的监控下不可能写下东西交给我然后带出这里。”
“让我想想。”皮特说着苦笑了一下道：“我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凯西没说什么，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道：“这只能靠你想办法了。我现在能做的也许只能是找机会告诉哈桑，行动重新启动。”
皮特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会尽快想到办法，你今天如果有机会就通知他，至于何时开始，等我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