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烽火撩媛[民国]霍宇烽卓茜媛 > ☆、第十一章 绑架
不知过了多久茜媛才醒过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椅子上,双手双脚被绑住,嘴里也塞了一大团布条。下意识地反应过来,被绑架了?茜媛惊慌失措,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是个破木屋,堆满了木材,又脏又乱,还散发着一股股木头的霉味。她有点怕,动了动双手双脚,可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出来。而这时,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有三个人。

“义哥,这样真的行吗?姓霍的真会上当?”

“她不会骗我的。”

“哎,义哥,万一那女的耍你怎么办?姓霍的真这么在乎里边那个女的?如果失败了,我们黑木堂所有的兄弟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你怕了?”

“不不……可是……”

“怂包!我才不怕那姓霍的!我大哥死得那么惨,我要他姓霍的陪葬!”砰,一声枪声。

“可……可……老大他不是伤势恶化……”

“呸!这种骗骗三岁小孩子的鬼话我才不信!姓霍的一向都看我大哥不顺眼,我大哥死了帮里就再也没人反对他了。什么为我哥讨回公道,他妈的都是做给帮里其他堂口的兄弟看的!他还不是偷偷地把玉芙蓉那臭娘们藏起来看大夫?”

“可是……”

“好了好了,豹子你别问了。”

……

听到这,茜媛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叫道,这下惨了!这三个人都是鹰帮其中一个堂口黑木堂的人,那个被人喊义哥的人估计就是张大全的弟弟。在短短的几天内,不知怎么回事,张大刚从鬼门关出来就死了。弟弟怀疑是霍宇烽为排除异己而为,因此纠集了堂里的兄弟要和霍宇烽拼命。他们抓她就是为了对付霍宇烽,她不过是他们帮内之争的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可问题来了,她和霍宇烽又不熟,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抓她来要挟霍宇烽?

想到这,又听见第三个人的说话声:“好了好了,进去看看那女的醒了没有。”

茜媛赶紧闭上眼睛假装昏睡,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得了?眼睛闭着看不见东西,可一双耳朵却异常的灵敏。吱呀推门的声音,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茜媛的心直打鼓。忽然,一切声音都没了,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一股汗臭冲鼻而来,紧接着感到头顶犹如暴雨而至。茜媛被水呛得不得不睁开眼睛,她的正前方,正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匆匆瞟了几眼,一个络腮胡子,一个光头,一个细眼睛。

络腮胡子的手里拎着一个水桶,刚才那水就是他倒的。他的样子很凶悍,扔了水桶,大步过来,茜媛以为他想干嘛,紧张得直哼哼。原来他只是把茜媛嘴里的那团布取走。能开口说话了茜媛也不急着质问他们或者喊救命,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徒劳。她看着络腮胡子,他看看茜媛后回头对其他两个说:“土狗,豹子,这娘们有点意思么!”土狗和豹子都大笑起来。他又看着茜媛,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茜媛冷笑:“不知小女子怎么得罪了三位大哥,竟落得如此下场?”

络腮胡子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义哥,他说:“要怪就怪你是姓霍的女人!”

茜媛假装糊涂:“这位大哥,我不是很明白。”

他说:“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照我说的给姓霍的写封信就行了。”说着细眼睛取了纸笔递过来:“义哥,给。”听声音,就是刚才那个语气中略带怯弱的豹子。

义哥接了纸笔,恶狠狠地对茜媛说:“我说你写。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写,小心你的小命!”茜媛乖乖地点点头,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必逞能。看茜媛点头同意,他朝豹子使个眼色,豹子会意,过来给茜媛松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也不知被绑了多久,松开束缚的双手竟酸痛得麻木了。茜媛忙着给自己的右手按摩,义哥就把纸笔搁茜媛腿上,而豹子和土狗两个人站在一边,都拿枪对着茜媛。

茜媛抬头看看那两个黑幽幽的枪口,拿起笔,说:“说吧,写什么?”

义哥说:“听好了。你就写你邀请他今晚上六点钟在剧院门口见面,叫他一个人来。”茜媛提笔就写,心想他们肯定在剧院里外安排了人,准备在那解决了霍宇烽。

写完了,他把纸夺了去,念道:“上回一别,心念难忘。今晚六点剧院不见不散。茜娴上。写的不错不错!”他笑着连说了几个不错后又“咦”了一下,指着纸上那个英文单词问:“这是什么?”茜媛瞅了一眼那个英文单词“help”,笑嘻嘻地对他说:“这是我的英文名,没什么意思的。”

他“哦”了一声也就没再追究,自顾把信塞进信封,交给豹子说:“把它交给姓霍的,记住行事一定要谨慎,别让姓霍的逮着。”

豹子揣着信,说:“知道了,义哥你放心吧。”说完转身就走,投信去了。

接下来就是等时间了。豹子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才回来,义哥怪他办事不力,他为自己解释说:“义哥这不能怪我啊。今儿个姓霍的不在公馆也不在大世界,我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他的下落。”

义哥紧张了一下,忙问:“没被认出来吧?”

豹子得意地说:“当然没有。我找了个小孩去送的信。”

义哥拍拍他的肩:“干得不错,总算机灵了一回。”

听他们聊天茜媛无聊地直打哈欠,等他们说完茜媛才说:“霍宇烽不会去剧院的。”

他们一愣,看着茜媛。茜媛就继续往下说:“三位大哥,我看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和霍宇烽的关系很恶劣,你们也知道我拿枪指着他头的那事吧?他恨我入骨,巴不得我死以解他心头恨,所以他怎会赴这个约呢?”

“义哥,好像有道理。”土狗说,担忧地看着他们的老大。

义哥想了想,笑说:“消息不会有错的,姓霍的这么在意你紧张你,所以一定会赴约!”

茜媛趁机挑拨离间:“是谁给你的假消息啊?那个人肯定和你有仇,耍你呢!”

他愣了一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卓三小姐,你就别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了,我是不会信你的。我得到的消息百分百准确,姓霍的身边一直美女如云,但最近一段时间突然断了和所有女人的联系,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闷酒。他这样不是为了你还能为了谁?”

茜媛呵呵两声冷笑,感觉天方夜谭:“他女人那么多你就一定认为是为了我?”

“废话少说!”他不耐烦地吼道,“等会我们会把你送到剧院门口,等姓霍的到了我们就会行动。记住,照我的吩咐去做,别耍花招,否则让你好看!”

“好,没问题。”

天色渐暗。从破木屋出来,茜媛一直在想霍宇烽到底会不会来,如果他不来她又该如何脱身的问题。她心里是偏向于他不会来的,原因是她在信上写了那个求救的英文单词,精明如他肯定早已猜到其中蹊跷。再说她一次次地得罪他,他会为了她而赴死?

忐忑了一路,车子进入到了焱城中心,一个急刹车把茜媛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一个撇头往外看,茜媛惊讶得差点叫出来。

大剧院门口的台阶上立着的那个不就是霍宇烽吗!高大如松似的身材,挺立如刀削般的侧脸。眼眸明亮,乌发梳得一丝不苟。笔挺的黑西装穿在身上韵味十足,成熟、严肃、贵气,叫人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捞偏门的大佬还是真的贵族。茜媛看得眼睛发直,心底莫名地淌过一股莫名的暖流。

义哥他们叫茜媛下车,他们则躲在暗处监视他们,义哥威胁茜媛说如果她敢耍花招他们就立刻开枪打死茜媛和姓霍的。所以从车上下来,一步步地走到剧院门口,茜媛不敢有一丝的反抗,她知道在她的身后,有几个黑幽幽的枪口。

正想着,耳畔传来“卓小姐”的声音。茜媛抬头,看见他正往她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这个笨蛋!茜媛在心底骂道,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个陷阱么?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霍爷你好。”迅速地四下瞟两眼,又想跟他说什么,却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股子烟草味直冲鼻,半边脸已然贴在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上。茜媛的脸倏地烫了,心也跳得飞快。“霍……”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别说话。”茜媛竟听了他的话,乖乖地不说话了。

而此时一群人围了过来,齐刷刷地举枪对着他们。茜媛大惊,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料。义哥的声音响起:“霍爷要是不想伤及无辜,就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过了会,茜媛听到他说:“好。”语气是如此的平静,令人不解。更让人大为疑惑的是,当义哥他们三人上来带走他们时,他也没有丝毫反抗,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他们上了车。坐在车内,茜媛满肚子疑问和不安,不时地看看他。他面色沉静,波澜不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人捉摸不透。本来茜媛还想问他的,但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琢磨着还是不要问的好。堂堂的鹰帮老大,如此轻易地束手就擒,应该有他的用意吧?

他们被带出了城,来到荒郊野外。这里群山连绵起伏,没有村庄和炊烟,却在山脚下建了一座院落。茜媛不认得这个地方,也从未来过。偷偷看一眼霍宇烽,他似乎也是头回来这,忙着四处打量。

三个匪徒将他们押进院落,一踏进门,茜媛就呆了。整座院落白布飘飘,冷冷清清,孤孤寂寂,像是死了人。正厅里设了灵堂,厅内阴暗漆黑,香烟袅袅,正中摆了一个灵位,牌上写着的是张大全的名字,不错了,这个正是张大全的灵堂。厅内昏暗不明,茜媛原以为里头没人,可一进去就被这阵仗吓住了。里面,竟然聚了这么多人,个个身穿白衣,看霍宇烽时的眼神犹如刀子一般。

“快走!”义哥他们三个拿枪指着他们,推搡着把他们推到张大全的灵位前。

“七叔,我把姓霍的带来了!”义哥兴奋地朝一人喊道,仿佛邀功似的。

茜媛朝那人看去,是个清瘦的老头,独眼龙,仅剩的那只眼睛目光犀利。在茜媛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时,听到身边霍宇烽的声音:“七叔,原来你也有份。”话落,一排枪口齐刷刷地对了过来。茜媛一惊,回头看看霍宇烽。深陷虎穴,他仍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点也不畏惧。他见惯了这种场面是不怕,可茜媛很怕。那么多枪,一个不小心就死无全尸了。

“霍爷你好。”七叔那老头呵呵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既狡诈又胜利的阴笑。可下一秒笑容便凝住了,紧张地问义哥:“阿义,你是怎么把他带来的?”

那义哥也是个老粗,以为老头要表扬他,便把什么都说了,说得神采飞扬。老头听后大喊不好,脸色倏地铁青,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义哥糊涂了:“怎么了七叔?我不是把姓霍的带来了吗?”茜媛也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只听到老头说:“霍宇烽哪是你如此容易就捉的住的?太大意了!太大意了!”老头边说边拍大腿,惹得旁边一干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霍宇烽突然阴笑了两声。茜媛不解地看着他,而这时,门外如潮水般冲进来一群人,把里面的人团团包围。

七叔那老头见状,立刻慌了神,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可没来得及按扳机,只听见砰的一声响,枪掉落在地,持枪的右手被打出一个窟窿,鲜血直流。七叔按住受伤的手,疼得嗷嗷直叫。

霍宇烽收好枪,上前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老头恨恨地看着他,说:“我输了。”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霍宇烽制住了七叔,其他人就不敢轻举妄动。风烈很快就把那些人收拾了,缴了枪,绑了手,一个个带走。

义哥气恼万分,在被带走时懊恼地大喊:“是我大意了!是我的错!霍宇烽,你最好是杀了我,否则一定要你给我大哥偿命!”

风烈这个暴脾气听了二话不说一拳头揍上去,打得他额头流血。

义哥不管额头的伤,豁出去了:“有种你就杀了我!”风烈刚要动手,霍宇烽喊住他:“住手。张大义你留下。”

茜媛一看他们要谈事,就说:“我还是先出去吧。”

谁知霍宇烽却说:“你留下。”

“不太方便吧?”茜媛说。

霍宇烽没再和茜媛说什么,转而对张大义说:“你哥,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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