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哭得都快断气了,想她养尊处优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捆着丢在脏兮兮的仓库里一天。
关云开这个男人居然一句话不说,将她们母女从仓库里放出来,让她们徒步光着脚从市区跑到回这里。
如果不是张郁萝身上还带着别墅区的门卡,她们就要被当成要饭的给轰出去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关云开居然关了我们,你可要跟父亲好好说,这一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母又怒又恨,两眼泛红。
见到妻女无恙,张启峰冷静下来。
他冷冷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去招惹他,那个关二爷会来惹你们?”
张母心头猛地一跳,她太了解自己这个丈夫了,什么夫妻情谊什么父女情深都比不上张家偌大的产业。在张启峰看来,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拦他的利益。
张家本无意跟关云开硬碰硬,都是在晏城坐拥一方的大鳄,哪怕稍稍屈于人下也没什么。
反正张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除了倪家和雷家之外,还有谁能与他们相比?
张母忙解释:“我当然是无辜的……”
话还没说完,张启峰就冷笑:“是吗?那不如拿着这个去父亲面前说清楚吧。如果关云开真的要报复,我干脆把你交出去省事。”
说着,张启峰打开了茶几上的电脑,里面清晰的监控视频跳了出来。
看到视频里关云开进入张家大门的画面,张母和张郁萝齐刷刷的白了脸。
“这、这……他只是登门来说那个俞蜜跟我们聪儿的婚事,说完了就走了啊。”张母连忙辩驳。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我可没有在后来的监控视频里看到关云开离开的画面。他现在在哪?”张启峰对这个妻子是半点信任都没有。
张母这会才觉得事情大条了,她们是绑了关云开,本想着借着药性让张郁萝与他木已成舟,没想到半夜却杀出个阮棠。
如果不是关云开出面放了她们母女,张母自己都吃不准现在关云开的情况。
“是、是关云开放了我们啊……”张母泪眼婆娑。
张启峰几乎气的要咆哮:“这么说真的是你们干的?!”
“我、我也是为了我们张家着想啊!你想想,如果郁萝跟关云开结婚,那我们张家就跟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看看整个晏城,还有几个千金能比得上我们郁萝的?配关云开哪里不够?偏偏那个不长眼的小丫头片子冒出来,你能甘心?”
其实,张启峰心里一开始也想过联姻。
但人家关云开根本没这个意思,他也就熄灭了念头。
没想到这对母女却始终记挂在心上,仿佛只要关云开一天在晏城,管他身边有没有老婆,都可以拐来给自己家当女婿。
张启峰心口憋闷直疼,刚要发作,突然张郁聪递上来一只手机说:“爸,关二爷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关云开低沉冰冷的声音:“张先生,我是关云开。关于你妻子和女儿的行为,你应该知道了吧?”
张启峰头大如斗:“很抱歉,是我管理不严……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尽快安排一个好日子,带着你儿子来我关家庄园提亲。他和俞蜜的婚事还是尽快办一办吧。”
张启峰再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等等,关少!您是说——郁聪和俞小姐?”
“对。”关云开的语气里透着一种奇妙的笑意,“难不成,张先生还是更希望我在公司方面对你们进行打击报复?”
“不不不。”张启峰慌得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尽快去的。”
“很好。”
挂断电话,张启峰转脸盯着坐在沙发上的妻子。
显然张母也听到了,她面露喜色:“关少都已经没事了,这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我可不同意聪儿娶那个小门小户的丫头!”
张启峰冷冷:“如果不愿意,那就做好张家牺牲掉你们两个的准备吧。”
“什么?”张郁萝忍不住叫出声,声音沙哑难听。
“关云开的意思,是让郁聪和那个丫头结婚作为这次的代价。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正好。我回绝了关少,把你们俩送出去——”
“不!!”张母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关云开,阮棠,好狠的心啊!
居然用自己儿子的终生大事作为交换,本来她只是利用那个俞雪青,从来没有半点想过要对付做亲家的念头。
这可是张家的独苗啊,未来张家的继承人!
张郁聪的妻子应该是晏城里名门千金,再不济也是书香门第的女儿,怎么可以是个、是个在夜场混过的破烂货?!
张母恨极了,死死咬紧下唇。
见妻子这幅模样,张启峰也于心不忍:“算了,先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吧。父亲那边我去说,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安分一点。”
一家四口估计只有张郁聪是开心的,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服父母同意自己娶俞蜜,天上就掉馅饼了。
关家庄园里,阮棠依偎在关云开的怀里,小包子趴在她的腿上。
柔和甜美的女声正在读着故事书,睿睿听得睡眼朦胧还在坚持要听完。
终于,小包子忍不住了,闭上眼睛睡了个昏天暗地。
阮棠伸手抱起他柔软的小身子,那种沉浸在血液里的熟悉和安心又一次涌了上来。
“我总觉得……我之前是不是抱过他。”阮棠轻声说。
“说不定呢。”关云开似笑非笑。
关于张家的事情,关云开已经告诉阮棠了,她没有意外会是这样的结局。
既然姨妈心心念念要与张家结亲,就算是自己作为晚辈最后一点报答吧。等张郁聪和俞蜜结了婚,俞雪青也有了安身之所,或许到时候一切都能好起来。
将小包子抱到房间里安顿好,阮棠温柔的看着孩子好一会:“我觉得我挺喜欢睿睿的……”
男人有些不服气了,从背后抱紧她,呼吸温热暧昧的贴在她耳边:“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