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央兰末传 > 第二十七章:琉璃瓶的用处
  “卧槽卧槽主子疯了!”

  “你跑啥跑,出啥事了?”

  “别提了,今儿一回来就不正常,嚷着要我们去风雅阁找姑娘!”

  “阿,那这回到底是……是绘丹青还是那事儿?”

  “谁知道!也没说,咱也不敢问,不过看那怒意昂扬的样子又不像能静下心做事的。”撑着双膝大喘气的家仆气喘吁吁地说着,“关键时候宽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咱们谁敢去风雅阁请人呀!这要是被丞相府逮着了……”

  他话没说完,身后响起紧张兮兮的质问。

  “丞相府逮着什么了?快说,主子又惹什么祸了?”

  两人一看是风尘仆仆的宽数,心头巨石顿然一松,“宽哥你可算来了。主子他要我们去风雅阁请人阿。”

  刚回来又抽风了?

  “到底怎么回事?”

  “不晓得阿,主子今日回府时还挺正常,坐了片刻后无端发起大火,说要找姑娘。”家仆满脸无奈,“你说这要是被丞相府逮着了,那不就惨了。”

  宽数深吸一口气,“我去看看。”

  刚走两步,他折回来。

  “算了,还是先去风雅阁吧。”

  -

  御书房内,苏青时的回答让素常不动声色的皇帝不免拔高了音量。

  “朕还是有些奇怪,苏相为何不肯?”

  “皇上,今日一事足以看出闻大人在面临与陆言有关的事情上,情难自控,若是与臣同行探查此事,恐有嫌隙。”

  “朕完全不担心爱卿的能力,只是担心这异象难平,恐怕必须央兰祭师的血脉能够护卿周全……”看着自己最得力的臣卿,沣守帝露出一丝不解,“爱卿应该知道此行凶险。”

  “臣定全力以赴,请皇上放心。”

  “那爱卿当真不要?”

  苏青时眉头微动:“是不需要。”

  沣守帝唉了声:“栖辞这孩子贪玩心重,不务正业,可品行倒还不坏。想不到会被从来不拒绝人的苏爱卿如此排斥。”

  刚想纠正皇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词不达意,门口传来尖锐的嗓音。

  “皇上,闻大人奏本!”

  “呈上来。”

  代本的是宽数。

  “你家主子为何没来?”沣守帝有些奇怪。

  宽数:“启禀皇上,我家主子今日回府便有些胸闷不适,四肢发软之症,许是外出感染了瘟疾,便写了这份奏折告假。没想到今日酉时主子便突发恶疾,太医已赶往诊治,事出突然没来得及禀报,由属下一一呈报。”

  “太医诊治后可好些了?”

  “启禀皇上,主子已有好转,无性命之忧,太医叮嘱,要卧床休养数日,清理体内余疾。”

  沣守帝松口气,半信半疑地揭开折子,又吩咐:“来人,将上次姑墨国进贡的人参鹿茸取给宽侍卫,再去太医院多取些驱毒健身的补品。”

  “属下代主子谢皇上隆恩!”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朝会后朕再来祭师府。”

  宽数一一应下,转身离去时瞥见苏青时平静难测的凝视,冷飕飕地后背一凉。

  “看来老天爷也是站在苏相这边的,”沣守帝玩笑道,“如今苏相只能孤军奋战了。”

  平淡的语气带着微微感慨,“闻大人体弱多病,少出远门为宜。”

  房内无第三人,沣守帝不加掩饰的笑问:“你真当他是病?”

  心底闪过一丝困惑,她不动声色地问:“难道不是?”

  沣守帝笑出了声:“朕的苏爱卿几时变得这么迟钝了,他这哪是得疫病,分明是气的。”

  还以为皇上知道……看来是她多疑了。

  无缝衔接的应下了话,“皇上便由着闻大人不上早朝?”

  沣守帝笑得像个和蔼的父亲,声色带着帝王的威凛:“祭师之责,重在佑我央兰,及冠之礼一过便要即刻择日成婚,他呀,闲散日子不多了,这会儿便由着他来吧。”

  沣守帝等了一会,忍不住问:“苏爱卿没什么想问的?”

  “没有。”

  “朕还以为苏相会问朕会将哪家的女儿赐婚为祭师夫人。”沣守帝道,“毕竟祭师夫人的身份对央兰的影响也至关重要啊。”

  苏青时有些语塞。不知道现在是应该顺着他的话问一遍,还是保持沉默,或者转移话题。

  久不见她回话,沣守帝笑着摆手:“罢了罢了,爱卿退下吧。”

  出御书房,月人从旁迎上。

  “主子,皇上让我们何时启程?”

  “就这几日,尽早收拾。”

  月人顿了顿,又问:“闻大人那边是我们去通知还是皇上?”

  “他?我们不与他去。”

  月人微讶:“为何?此行凶险难测,没有祭师加护必然事半功倍。这……是主子的意思?”

  苏青时点了点头。

  月人见她不想多说,疑惑也便压下喉咙,没有多言。尽管她不喜闻栖辞,可他毕竟是祭师血脉,与此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都做好了忍受的准备,难道主子更不喜与闻大人同行?虽说这闻大人的确是这么多年来,她见过在主子面前最放肆的一个……

  看出月人心不在焉,苏青时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瓶,手掌高度,三指宽,琉璃铸成晶莹剔透。

  淡淡开口:“他人不同我们去,但需要的东西会随我们去。”

  月人感到困惑,“这是?”

  苏青时听而不答,加快步伐走向宫门,恰巧看见迎面而来的宽数。

  宽数左顾右盼,抓耳挠腮企图降低存在感。

  不巧的是,苏青时就是冲他来的。

  “宽侍卫留步。”

  指名道姓了,宽数不得不停下,佯装才看见她,端正的行礼。

  “闻大人染了疫病,此事本相有责,正待去祭师府看看闻大人。”

  “哪里哪里,是我家主子自幼体弱,不能怪苏相。”

  “本相不清楚闻大人的身体状况,让他去了不干净的地方才让闻大人染上疫病,务必要看看闻大人的状况才能放心。”

  宽数迟疑道:“苏相好意,属下代主子心领,可天色不早了,不如等到明日?”

  “怎么,闻大人不方便?”

  “不不,方便,但那,,”宽数为难一顿,“我家主子染了疫病未愈,恐怕不能亲自接见你。”

  月人神色狐疑的流转在他两人间。

  主子为何如此坚决要见闻大人?

  苏青时仿佛思酌了一会,点头:“既然如此,那有劳宽侍卫把这只瓶子转交给闻大人。皇上手谕已送往祭师府,将此物交给闻大人,他知道怎么做。”

  宽数鬼使神差的接过瓶子,掌心传来琉璃瓶凉薄的温度,待他反应过来时,只看见苏青时清瘦挺直的背影。

  顿时醍醐灌顶,头皮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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