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修真小说 > 大安英雄醉凉意 > 第十八章 獬豸
安都北有寺,终日不鸣钟。

钟声藏雷云,蛟龙唱挽歌。

天察寺白玉汉石之上,严海寺挺直了腰杆子端坐于汉石之上的干硬的渊色木椅之上。这椅子椅背雕琢麒麟嬉戏图。绣春刀安静的躺在严海寺的双腿之间,严海寺闭目养神,一言不发,身上的黑蛟衣今日格外笔挺。

身边的严崇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蟒图和飞鱼鳞,又看看老爹身上的一身令人胆寒的狂蛟龙,心中暗道:连老爹三成都比不过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身穿这样的黑蛟飞鱼服闭目养神般坐在这麒麟嬉戏椅上,那估计是很威风的一件事情吧。严崇明就算想想也会开心的咧开嘴,毕竟他做梦都想把自己身上的青蟒画成吞天噬地的狂蛟,再用自己公正的手段与技巧,让这天下人都怵他,可回过神来,他也只能想一想罢了。

严海寺突然睁开双眸,双眸炯炯有神闪着金光,内圈有蓝,而外圈呈金,光圈自北向南流动不止,这难道是老爹传说中的金羽瞳?严海寺是长阳王朝算得上名号的武人,天察寺的人虽然不接受品封制度,然而严海寺一个月的俸禄和正三品的武将是一个数,每月金银绸缎一样不少,严家严府也是这大安都内赫赫有名的大世家大宅子,然而因为天察寺公职的特殊却很少有人与严家来往。

严海寺右手运功,五指之间云海翻腾,内涵金翼鸟:“去雷云深处给我把獬豸拽出来!”金翼鸟随机在严海寺手中旋了一圈之后腾空而上钻入了天上涌动的那一团电闪交加的黑雷云。

严崇明入天察寺也已经五年了,还从没见父亲运过这样的功力,五年内处理的事情也就他们二人加上几个其他的天察寺武人也就都解决了,从没有这么声势浩大,居然还要召唤獬豸?据传言,自己老爹年幼时天雷闪动,一天雷九重天窜入严海寺的体内,自小严海寺便武功出众,无人能及,五岁便能开金瞳看遍世间恶仇,八岁便能提刀亲斩人间恶妖。只要他金瞳内看得到的正义邪恶都能被他连根拔除。“火眼金睛”不假,然而这双金瞳并非他自己所有,幼年的天雷下凡正是天帝派獬豸降于人间助人间正恶分明。

窜动的云雷慢慢散开,那只金翼鸟逐渐扇走了电闪雷鸣滚动的雷云,金翼鸟随后散成了祥云。祥云之内闪过一个黑影,摊到在天察寺的白玉汉石之上。

严崇明面对眼前的怪物惊呆双眼,憋着气的颤抖。

此物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全身一片搭着一片的鳞。这是獬豸!活着的獬豸!

严海寺道:“明儿莫要慌张,这种场面你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为父如此运功,不错,自幼年始,爹爹我就是与獬豸在一起的老搭档了,天帝选我做獬豸的转生体也是一种缘分,獬豸生性慵懒,平易近人,明儿不要慌,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 “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多少的贪官污吏都是獬豸帮我。”说道这里,严海寺会心的笑道。

然而眼前的獬豸身形巨大的瘫在天察寺内,他的触角直抵严崇明的胸腔前,严崇明黄张道:“爹爹他为何不动啊?还活着吗?”

严海寺笑道:“这货都已经十几年没活动了,生性懒惰只爱睡觉吃雷,我求皇上把天察寺选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养生息。”

说罢严海寺右脚猛踩白玉汉石大地,脚下的石板迅速裂开崩向倒地不起睡得正酣的獬豸,獬豸猛然惊醒打了个哈欠,双手耷拉着交叉放在胸前,左嗅嗅,右嗅嗅,卖了个哈欠,露着自己两双尖利利的獠牙继续倒头酣睡。

严海寺笑了一声喊道:“獬豸!”獬豸猛地摇头晃脑坐在地上,四肢不停的踏着地,还是左嗅嗅右嗅嗅,从喉咙里发出滚雷一般的声音呼道:“严海寺,严海寺,严海寺,你在哪儿?老夫看不见你!”严海寺听罢,右手再次运功,一团金色浮云之后自己金灿灿的眼睛褪去了光芒,成了和常人一个颜色的亮黑,却还是那么炯炯有神容不下污秽肮脏。

獬豸揉揉眼睛上的洞,仰天长啸,开始大笑道:“自己的眼睛还是回来了哈哈哈哈”。

原来这双看透世间仇恶的金眼是獬豸的双瞳。

严海寺温柔地笑道:“别睡了,我有大案子了,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办事。”

“嗷!你带着老夫的眼睛去不就行了吗?”獬豸不耐烦道。

“这事关皇上安危,我用你的眼睛更大程度能看得到人心提升我的功力,然而这双眼睛真正的分辨正邪还得你自己来,我有犹豫和不确定。”严海寺摸着自己的短须笑着说。

獬豸继续不耐烦的扣了扣爪子道:“这么多年你就是不相信老夫的眼睛,老夫的眼睛连赤霄麒麟几时偷吃圣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你这点人间小事情你不信老夫?”

严海寺继续道:“我终究是人,不是圣兽,我去查案,之后你自己用眼睛帮我看一看这正与邪,你也知道,我虽是天察寺的人,身处血腥之地狱,但是我还有一颗滚烫的人心,天察寺自创建以来我严海寺也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杀得都是奸佞之人,这些你都懂,这次我查案以后你还得帮我。”

獬豸打着哈欠卧着委屈道:“可。。。。老夫想睡觉。。。吃雷。”

严海寺紧握绣春刀道:“獬豸!”

不一会之后,獬豸鼾声渐起,圣兽打呼噜,一起一伏间就是雷电交加,天送九雷。身后的严崇明还说什么话啊,早就看着傻眼出了两手的冷汗了。

“行。。。。行。。。。。吧。”獬豸的鼾声传来几句答应话。严海寺笑了,运功收回了金瞳,獬豸的眼睛处只剩两个雷云玄黑窟窿,之后天上的祥云逐渐黑化,把獬豸整个身体都吸了进去。

严海寺的金色瞳孔又回来了,严海寺收了法术,对着严崇明道:“带四个鹰部的人。”

“好。。。。。好。。。。”严崇明一边眼盯天上继续翻滚的呼啸雷鸣一边小跑着向另一座矮塔下跑去。

严海寺手握绣春刀站立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查此案件,他早已有所耳闻,这件杀人案子最神奇最奇特的地方也就是没有致命伤死去的秀才了,他也些许的无从下手,监察司都已经把尸体给看了个遍,也没找出线索,而如今,这尸体都已经下葬了,他见不到尸体就不可能查的出一二,皇上这个案子的要求可真是苛刻,总不能再要求人家把尸首给刨出来,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严海寺叹了口气,握着绣春刀,带着严崇明和身后四个胸前绣着飞鹰的人疾步走出了天察寺。

来到无名寺庙前,静心和尚和那条叫白白的狗仍然悠闲的念着经文,敲着钵盂。

“今日严大人看来是有大事情了啊,”静心和尚闭着眼说道。

“大案子。”严海寺恭敬道。

“那就敲钟吧,”静心和尚说罢,带着白白走向无名寺最高的钟楼,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很慢,一步一步都在严海寺心里踩下深深的厚重的脚印,和尚笑了,单手摇摆起了撞钟棍,那根用百年老树做成的撞钟棍和撞钟绳上都刻满了岁月的年轮,钟声回荡之下,是严海寺急匆匆的步伐,门外的兵痞拉来骏马,严海寺和众人渐行渐远。

白白钟声响起开始狂吠。

“钟声藏雷云,蛟龙唱挽歌,严大人,慢行。”

严海寺带着皇上御赐的天察令畅通无阻直接进宫到宫内西南角的监察司一问究竟。

门外的监察司的人个个都是身穿飞鱼服的。折让严海寺些许厌恶,平日里一个个飞鱼服加身,人模狗样,到了关键时刻没有屁点用处!

严海寺严肃道:“监察司的监察总督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天察寺的人吗?这长阳宫里头还讲不讲礼节?”

其中一个跪着的监察司的飞鱼服说道:“小官不知大人道来,这。。。。总督大人也不知道。。。总督大人今日休假,回。。。回家里面陪老婆孩子去了。”这人还些许圆滑,不停的赔笑磕头。

严海寺不下马,掏出绣春刀,狠狠插在地板,怒道:“若今日在宫外,先斩后奏!我先砍了你!把你们废物总督给我叫来!如若不来,我严海寺今日就带着这柄绣春刀杀到他家!让这总督的脑袋换个地方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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