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总不必惊讶，我只是机缘巧合下得知而已。”
杨硕并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他点点头，“苏叶喜欢，我就做了，如此而已。”
“杨总的爱真是纯粹，只是我觉得……”秦泽微微笑着，似是在说生意场上的事情，又似在提醒杨硕，“去做一些并不喜欢或者是并不擅长的东西，会不会本末倒置？”
“只要苏叶喜欢，我就会去做。”
“我很佩服杨总的勇气，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你喜欢了，做了，就能有所收获，杨总，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秦泽起身，慢慢整理着衣服，“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叶被顾凌陌拽上了车，车内开着暖气，温度却低的吓人。
秦泽刚刚的话，她听到了。
在牢里的前四年，每年顾凌陌的生日，她都会从狭小的窗户里往外看，对着月亮祝福顾凌陌生日快乐。
昨晚夜里，她偷偷关掉了日历提示，今晚陪他过生日的人应该是楚心语。
“苏叶，你学会撒谎了？”
苏叶心里紧张的要死，面上佯装淡定，“今天是杨硕生日，我陪他吃完饭就回去忙作业。”
“你还撒谎？”顾凌陌眼神好像要把余霏吃掉！心脏抽搐着，她只记得杨硕的生日，不曾记得……
“我……”苏叶不敢说一句话，赶忙闭了嘴。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我撒谎，我会让你后悔！”
苏叶低声应着，她从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可是五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她对顾凌陌撒过很多谎。
顾凌陌喜欢游泳，她说自己也喜欢，每次都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顾凌陌在学校里上高数，她说自己也喜欢，天知道她一道题也没听明白。
……
盯着苏叶面黄肌瘦的小脸，顾凌陌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可是眼前的这个苏叶，总有办法让他怒火中烧。
“这么晚了，顾少肯定吃完饭了吧？”苏叶看看窗外，车子并没有向学校的方向开，“麻烦顾少把我放到学校，或者是……”
“闭嘴！”顾凌陌厉声说，心里的怒火似乎随时会爆发。
苏叶不敢多言，乖乖闭上了嘴。顾凌陌的生日，今年她不想给他过。
车子不知何时停下，顾凌陌已经下车，一双冷眸看过来，“下车！”
苏叶从车里下来，看到超市两个字。
五年后两个人一起逛超市，顾凌陌步伐凌厉走在前面，苏叶小碎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毫无和谐感，更无美感。
苏叶看着顾凌陌的后背，不由得露出温柔的笑。
以前他们逛街，也是这般，他走在前面，对身后的自己毫不在意。
顾凌陌回头，突然刹住脚步，苏叶措不及防差点撞到顾凌陌身上。在即将靠近他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顾少？”
顾凌陌带着苏叶在生鲜蔬菜面前停下，冷声道：“四菜一汤。”苏叶越是不愿意，他越是要让她做。
“请问顾少想吃什么？”苏叶心里有些苦涩，忽然把杨硕丢在商场，也不知道他回去了没有。
“两个肉菜，一个素菜，一个菌类菜，汤随便。”顾凌陌像是在给家里的女佣下命令。
苏叶提着一个篮子，把需要的蔬菜放进篮子里。
顾凌陌抱胸站在苏叶旁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称肉的大妈看到顾凌陌，对苏叶说：“小姑娘，你男朋友真帅！”
苏叶嘴角有些抽搐，悄悄去看顾凌陌，他不会生气了吧？
顾凌陌刚好回头，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快到谁也没看到。
“大妈，他不是我男朋友，”苏叶压低声音，再次看了顾凌陌一眼，悄然对大妈说，“他其实是我——舅舅。”
大妈惊讶极了，好半天没回神，“舅舅？”
苏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转眼间，顾凌陌推着苏叶往前走，苏叶不知道顾凌陌要干什么，频频回头，“顾少，你别推我……”
苏叶在调料区停下，这个点这里并没有人。
顾凌陌也停下来，双臂放在货架上，苏叶缩了缩身体，莫名有些惧怕，“顾少……”
“我是你什么？”顾凌陌声音极淡，带着冷冽的气息。
“什么？”顾凌陌忽然而来的话，让苏叶有些发懵。
“苏叶，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止一次，我讨厌你那样叫我！”说话间，顾凌陌的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苏叶不敢惹怒顾凌陌，想要低头，下巴被抬起。面前的俊脸太冷，她不由得又缩了缩。
“说！”顾凌陌眼神冷厉，恨不得把苏叶捏碎。
“我……我错了……”苏叶放慢了呼吸，生怕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顾凌陌的不满。
顾凌陌死死盯着苏叶，满脸阴沉。篮子往下落了落，苏叶往上提了提，手腕处已经被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篮子忽然被拿走，顾凌陌冷哼，“笨蛋，连个篮子都提不动。”
苏叶再傻也明白顾凌陌这是在帮她，心里蓦然冒出粉色泡泡，一直压抑的感情似乎一触即发。
不，苏叶，你不能再傻了。
小步跟上前，她默默跟在他身后。
顾凌陌走到零食区，把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往篮子里装，小小的篮子很快装满了。
苏叶暗自惊讶，顾凌陌从不吃这种膨化食品，以前自己吃的时候，他还多次嘲笑她越爱越胖。
付账的时候，收银员满是羡慕的说：“小姑娘你男朋友真好，给你买了这么多零食。”
苏叶尴尬一笑，总不能告诉别人这些不是给自己买的吧？
车内，苏叶盯着一袋子食物直流口水。这么晚了，她饿得很，看到满袋子的食物，更是觉得饥饿难忍。
一包薯片扔到了苏叶怀里，她蓦然瞪大了眸子，“给我的？”
“占地方！”顾凌陌满脸不屑和不耐，“把这些都解决掉。”
苏叶高兴的打开袋子，一股烧烤味袭来，她闭着眼问了问，一脸的享受。
顾凌陌轻怔，缓缓闭上了眼。
苏叶很自然的拿起薯片送到顾凌陌嘴边，正要说话，忽然忆起顾凌陌从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以前的她却特别喜欢拿着薯片喂他，他不吃，她就和他闹，非要让他吃下一两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