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赵婉仪沈郁堂 > 第34章 这上面写了什么
赵婉仪打滚也忘了,只觉得捂在她肚腹上的大掌是那样温暖,一直暖到了她的心里。

她缩着脖子,看着沈郁堂高挺的额头和极尽温柔缱绻的眼角,不禁呆呆地对他说:“你生的好好看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花痴,害羞的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却见沈郁堂弯下腰来,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娘子也生的好看,娘子是这个世界上生的最好看的人。”

赵婉仪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郁堂生的太好看了,怎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的动人?

她伸出手,使劲把他往外推:“你离我远一点,我快要窒息了!”

沈郁堂不料她还能自己说出来,不由地闷闷笑出了声。

赵婉仪登时柳眉倒立,背过身做出不理他的样子,引得沈郁堂又来求饶:“娘子我错了,我错了娘子……”

赵婉仪微微偏过头,“我不理你了。”

沈郁堂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睡下了的时候,却又听见他在她的后颈吹气,弄得她痒极了,不得不缩起脖子。

“娘子,不若我们明天去郊外骑马玩,昨日丙寅牵来一匹小母马,性子温顺得很,很适合娘子。”

赵婉仪眼睛顿时亮起来。

在原先她来的那个世界,她平日里就酷爱骑马,甚至还是一家马术俱乐部的会员。本以为到了这个世界没机会再骑到马,毕竟是深闺女子,平白也多了一些束缚。

沈郁堂这个点子可是出到了她的心尖上,她登时转过身来:“好呀,一言为定。”

他看着她的笑,不禁也弯了嘴角。

他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你还是多笑笑好看。”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为我扎针的时候也很好看。”

赵婉仪不知道这冷面王爷说起情话来竟然是这般模样,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冷酷无情,或者是条理清晰的样子。

反而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认真地、努力地把他最想对她说的话全部说给她听。

这个反差萌也太大了!

赵婉仪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傻。”

沈郁堂也不恼,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皇祖母有一段时间身体不大好,而我那时又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父皇为了让皇祖母安心养病,就让从前跟母妃交好的陈妃带了我一阵子。”

他单手撑着头,把赵婉仪虚虚笼在自己怀里:“陈妃没有孩子,她对我特别好。陈妃也喜欢看话本子,每次看了就来问我,将来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折腾了半天,赵婉仪感觉困得很,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听他讲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还小,觉得找妻子一定不能找聪明的,不然容易欺负我。但是陈妃就说我傻,她说找妻子就是要找比自己聪明的,不然回家对着一个呆呆笨笨的木头,就什么趣味也没有了。”

沈郁堂笑了笑,把这个故事在唇齿间回味了一遍,最后感叹一声:“可惜她也去世了。”

再低下头,见赵婉仪已经熟睡。

他就这么撑着头看着他,突然感觉就算这样看到地老天荒,他也不会累。

睿王府是大门大户,却因为京城达官贵人聚集的街巷没有这么大的地儿,皇帝颁旨建造的时候就选在了京郊,连带着周边好多户人家鸡犬升了天。

有许多人趁着便利,在睿王府招工的时候便当了王府的差,既离家近,又能捞着不少油水,且睿王府在京城里提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睿王府做事,平日里说出去也能赚的一个脸面风光。

朱老三一家就是这样的典型。

他本来是自家养猪,到开春便杀猪到京中卖肉,以此维持生计。

睿王府建成以后,他便将自己那几头猪献给了里头管采买的胡管家,胡管家顺势就给了他一个帮睿王府养猪的差事。

睿王府人多,猪圈里养了至少几百头猪,然而前一阵子闹猪瘟,就全部宰杀了。

这一月他落了个清闲,工钱是照样去王府账上领,却不要做事,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他的妻子王氏在王府里管着一个小庭院的花草,每日里天色才发白就出去;他有一个独子,夫妻俩疼的跟眼珠子一样,每日赚的钱除了家里的日常开销,其余全部给了城东头的一个私塾,就为了让这个孩子认些字,念念书。

不要像他们夫妻二人一般大字不识一个,于是只能给人做做杂役,讨个生活。

那私塾收费高,管的也是极其严厉,因此他儿子也是太阳刚升起,就离了家。

朱老三一个人,没了王氏成日里的唠叨,也乐得清闲。

今日他又是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意识刚回笼,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闭着眼睛装了半晌,但是眼皮抖起来,止不住。

他不得不心一横,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朱老三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他的面前骤然是一张放大的人脸!

喉咙被一把掐住,朱老三骤然失了声。

面前的人用面巾蒙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看得见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极其狰狞的疤痕,几乎横贯了他整张脸,延伸到面巾里。

朱老三的腿抖抖索索,感觉再这样被掐着,他就得尿裤子了。

蒙面人好像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当即一把甩开他。

朱老三的头磕在床边,脑瓜子里嗡嗡的响,他下意识地就想喊救命,却被一道劈在自己面前的寒光吓得收了声。

那个蒙面人开口,嗓音沙哑,好似老枭夜鸣:“若是再敢出一声,这剑劈下的,就是你的脑袋。”

朱老三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了一起,他哭丧着脸:“贵人,这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我朱老三平日里行得正站得直,从来不做亏心事,您去打听打听,莫不是找错了仇家不成?“

蒙面人低喝一声:“别废话。”

朱老三即刻不敢再说话,尽力缩着身子在墙角,一张脸皱的像苦瓜:“小的家里也不过一穷二白,您要劫财,也找错人家了啊!”

蒙面人看也没看他,只剑还是稳稳横在他的眼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蹲下来,将纸递到朱老三的跟前。

“我不劫财,我只要你在有人上门打听睿王妃时,照着这个纸上的说。不然……”

蒙面人的眼睛好似一把淬了毒的剑,直直扎到朱老三心里。

“你媳妇和你儿子,都别想活过这个月!”

朱老三看着那纸上简简单单两行字,心知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想扯上这些争斗之事,便陪着笑脸,“贵人,你,你看,我也不识字儿,这……”

谁知道蒙面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他冷笑一声,看一眼朱老三。

“你不是有个儿子,在城东上私塾?他要是这几个字也不认识,也别要这条命了,留着也是个废物。”

朱老三这下真要吓疯了,他赶忙跪下来给那蒙面人作揖:“看得懂看得懂,小人无论如何也会把它看懂,贵人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儿子,他什么也不知道啊!”

蒙面人冷笑一声,拿起放在门边的斗笠,戴在头上转身便出了朱老三家的门.

朱老三浑浑噩噩,等到他反应过来,一把爬起来跑到门外,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只有手里攥着的纸昭示了刚刚那可怕的一切曾经在他面前发生过,那些恐吓、逼迫,还有这张纸上短短的一句催命似的话。

如果有人问起王妃……

朱老三一抬头,正看见睿王从府里走出来,睿王身边最得力的丙寅大人牵着一匹灰色的母马走到他面前。

睿王向府里笑着,就有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走了出来,扶着睿王伸出的手,稳稳当当地上了马。

朱老三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觉得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形容不出来那样的感觉。

就是觉得,也只有王妃,能让睿王那么笑了。

想到这里,他手中握着的纸变得滚烫起来,好似在灼烧着他的皮肤,把他烫得焦黑一片。

朱老三攥紧了拳头,匆匆忙忙地回了屋,外面几人没有看见他,亦或者看见了也不在意。

他浑浑噩噩地坐在桌子旁,手里一直抓着那张纸,王氏给他留的饭也没有动。

照例酉时王氏就回来了,看他呆坐在桌子边,不免又要唠叨一番,他却好似没有听见似的,直看着她,问道:“狗蛋儿呢?”

狗蛋儿正是他们二人的独子,王氏愣了一下,道:“你不是糊涂了?他还没下学呢。”

谁知狗蛋儿今日却回来的格外晚,也不知道是和哪个同窗一起溜去玩儿。

王氏本来不在意,可朱老三神经紧绷,隔三岔五就问她:“狗蛋儿呢?”

直把她问得汗毛倒竖,问他怎么了,却也只是摇头。

过了戌时狗蛋儿好歹是回来了,王氏一见他进家门劈头就是一顿痛打,直把狗蛋大的哭爹喊娘。

平日里朱老三再宝贝这个儿子,也会跟着她骂一两句,今儿好像是失声了似的。

王氏也觉得没劲,停了手对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的狗蛋道:“你去看看你爹,问你一下午了。”

朱老三这才抬起头,对狗蛋招招手,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你来读读,这上面写了什么?”

狗蛋接过纸条,他的声音抽抽嗒嗒地,声音小极了,读出来的话却像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他爹娘的心上:

“王妃用蛊毒,操控了睿王殿下的心智,这是我们这里都知道的一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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