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赵婉仪沈郁堂 > 第28章 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笑
她看了一眼沈郁堂,见沈郁堂也在看她,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眼中并未有怀疑之色,只是沉沉地看着她,好似在等她开口。

于是她清清嗓子,亲身上前,强行扶起来冬月。

冬月自小练武,岂是如此容易就能被她扶起来的?

她正预备赵婉仪怎么拉她都不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冬月一激灵,抬眸便看到沈郁堂沉着脸看着她,好似早已看穿她的小把戏。

当即不敢再造次,便顺着赵婉仪的力道站起来,就听见赵婉仪对她道,“冬月,你怀疑我,我理解,因为我你们王爷才中了怀梦散,你对我不信任,是人之常情。“

沈郁堂喉头顿了顿,目光落在赵婉仪裹着他的披风的背影上。

“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当初我着了赵晚清的道,我没有想过她会害我,所以才有了后面那一事。如今我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怎么可能再着了她的道?”

赵婉仪心知自己若是说如今自己不是从前的那个赵婉仪,这般说法未免太过荒谬,不说冬月,沈郁堂都可能再度怀疑她。

遂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辞。

赵婉仪顿了顿,打量着冬月的神色,见她还是心有不甘,便激将道,“还是冬月你觉得晋国公府能够把手伸这么长,到睿王府里来了?”

冬月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赵婉仪笑道,“这可不就是了。我既然说要治好你们王爷,那么我就定不会食言,就算豁出性命,你们王爷的毒我也要给他解了。我知道你和丙寅也想要你家王爷健健康康的不是?”

冬月虽是不情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和丙寅都是沈郁堂母妃在病逝前,留给沈郁堂,要以命保护沈郁堂安危的。

因此沈郁堂中怀梦散之毒后,她和丙寅奔走于各处,寻访了各处能人异士,都说治不好此毒。

赵婉仪的出现让她和丙寅都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当看到赵婉仪缓解了她家王爷身上的怀梦散毒发之苦以后,她对赵婉仪的成见已经在慢慢冰释了。

只不过不同于丙寅粗枝大叶,忘仇得快;冬月素来小心谨慎,同时沈郁堂中此奇毒之事也让她心有余悸。

况且终究还是个女儿家,一时没有那么容易和曾经仇视至极的赵婉仪如此轻易地和解罢了。

正想着,又听赵婉仪娓娓叙说,“况且医家讲究望闻问切,毒也不是解了就从此没有了。王爷身子虽是强健,但此毒对身体损害过大,解毒之后定要好好养着。膳食等物,不可掉以轻心。我懂医,对食物药理也略有研究。只有跟在王爷身边,才能更好地跟踪情况,为你家王爷解毒。”

沈郁堂站在她身后,眼里闪着莫名的情愫,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却被抬起头来的冬月看得清清楚楚。

冬月一怔,随即半跪下来,抱拳道,“是,属下失言,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茗月轩名字听着风雅,渡过湖一上岸,赵婉仪却发觉四周冷冷清清的。

今夜夜色不甚浓郁,天边悬着一轮月亮,淡淡地散着清辉。

赵婉仪就着月色,才看清楚了茗月轩四周景致,干净疏朗,却不富丽堂皇。

是沈郁堂的风格。

她笼着披风,沈郁堂已经先她一步上了岸,见她还在船上,便向她伸出手来,好似要拉她一把。

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沈郁堂更是不自在的很,他也不知道为何这动作做起来如此流畅,好像自然而然发生的一个习惯一般。

他先上了岸,将她扶过来。

赵婉仪双颊突然烫了起来,有一种被丈夫好好照顾着的小妻子的羞赧。

虽说他们二人有着夫妻之名,却不过是合约关系。

她治好他的毒,他给她一封休书,放她离开。

可是沈郁堂的举止开始让她不知所措,白日里的沈郁堂对她好,她尚能将其当作稚子之心,可是清醒过来的沈郁堂也对她这么好……

她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搭上他的掌心。

那是常年练武而磨砺出来的一双手,掌心有着粗粝的茧,五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将她纤小白嫩的手一合,便稳稳当当将她拉上了岸。

却没有放手,拉着她便往前行去。

赵婉仪平日里和他讲话大大方方地,今日这样被他拉着走,突然就生了一丝不好意思,抿了抿嘴,别别扭扭地对他小声开口,“你,你拉着我做什么……”

本以为沈郁堂听了这话会把她松开,谁知他只是脚步顿了顿,也没低头看她,只道,“此处陷阱复杂,你跟着本王走,比较安全。“

赵婉仪伶牙俐齿,却也当了一回锯嘴的葫芦,只闷闷地“哦“了一声,就再也没别的话说了。

一旁的冬月却腹诽不已。

从没见过她家王爷对哪个女儿家这般好,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太后的侄女儿,丞相家唯一的嫡小姐看上了她家王爷,哭着闹着要嫁给他。

丞相无法,只得求了太后,让太后命沈郁堂请丞相家的小姐到睿王府做客。

谁知这睿王倒好,请了人来,自己却躲在茗月轩练武。

那小姐好容易找进来,却不小心误入蛇窟,当即吓晕了过去。

此事以后太后虽则将睿王训了一顿,并要他给丞相登门致歉,但从此再也没有哪家的小姐敢来睿王府游玩。

然而这些事情赵婉仪却是毫不知情,她单手合着披风的领子,只觉得心跳的很快。

沈郁堂生了副好相貌,眉眼英挺,身姿也颀长,其实笑着的时候,唇边还有酒窝。

赵婉仪不得不承认,她对沈郁堂的相貌是没有抵抗力的。

正走着,前面楼房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出来,赵婉仪忽然生出一些遗憾来,若是这条路更长一些就好了。

正想着,忽然沈郁堂拉住她的手一紧,她才猛然发觉他的手心滚烫。

赵婉仪忙扶住他的臂,见他闭着眼抿着唇,眉头皱起,身体有些发抖,就知道定是毒发了。

于是赶忙唤了冬月将他扶进屋子,抬到床上,解开上衣。

赵婉仪摸出针来,将十三枚银针依此扎入穴位,渐渐逼的那毒都往一处去了,才又取出一根针,扎破皮肤放出毒血。

沈郁堂虽然还是昏迷着,神情却渐渐归于平静。

冬月见沈郁堂无事了,便也放下心来,向外头唤了侍女端水进来给沈郁堂擦洗。

赵婉仪看着侍女将盆与手巾放下便离开了,连冬月也好似要出去,便忙叫住她,“等等,怎么放了就走了?”

冬月垂眸,一板一眼道:“王爷平素里不喜他人触碰自己,擦洗之事由王妃来做,最适合不过。”

说罢便转身离开,丝毫没给赵婉仪反对的时间。

赵婉仪欲哭无泪,转身看看躺在床上沉睡的沈郁堂,见他自得安详,应该短时间内不会醒来,遂咬咬牙,拧起手巾,在床沿坐下来。

赵婉仪凝视着沈郁堂安静的睡颜,不禁再次感慨,他生了副好面貌。

也怪不得被称作大魏第一美男子。

平日里醒着的时候眉眼间还有些凌厉的气势,如今睡下了,那些被磨砺出来的提防与戒备都卸下,眼角满是温柔。

赵婉仪根据心中原主对皇帝的一些记忆,觉得沈郁堂应该是更像他的母亲。

她突然就想知道,沈郁堂温柔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一定是满天星辰尽纳眼底吧,赵婉仪想起他站在岸上,对自己伸出手的模样,脸颊烫得很,忙按下心续,拿起手巾在他脸上细细擦拭起来。

说起来,沈郁堂的上身,她是看到过的,但那日却也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看的很清楚。如今凑近了瞧,就发现他身上还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小伤痕。

虽是细小,却看得出是有了一些年头了的,还未消散,就说明在当时伤的不轻。

都说三皇子儒雅,睿亲王冷酷,可现在看来,沈郁堂的冷酷不过是为保护自己而铸就的外衣。

赵婉仪心中泛起丝丝酸涩之情,她想起丙寅前几日告诉她的一些往事。

沈郁堂是当今皇帝的第六个儿子,生母是已故的徐贵妃。徐氏貌美,十分得皇帝宠爱,生下儿子之后更是成为众矢之的,在生下沈郁堂不久后就薨逝了。

太后怜悯这个孙儿幼年失母,遂带在身边亲自抚养,也断绝了诸多密谋的念头。

后来在十五岁时,沈郁堂就带兵出征,从此屡立奇功,成为令邻国闻风丧胆的战神。

可是这背后一路走来的艰辛,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上身擦毕,赵婉仪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反应过来接下来该擦何处之后,不禁一下子进退两难起来。

原本她做医生,病人的身体哪里没看过?

可是面前躺的是沈郁堂的话……

她脑海里天人交战,过了许久,才面红耳赤地咬咬牙,脱下他的裤子,几乎是闭着眼睛将他全身擦了个遍。

擦完长舒一口气,渐渐感到了一些困意。

赵婉仪想了想,发觉沈郁堂的床虽则很宽广,但是他睡在外面,她想睡在床上就得跨过他。

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跨过沈郁堂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左右看看,见靠窗的地方有个小榻,遂和衣上榻,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赵婉仪在大床上醒过来。

一睁眼,入目赫然是沈郁堂结实的胸膛,她顿时清醒,却发现自己正以一个熨帖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

而搂着她的这个男人还在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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