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庭院深深美人谋 > 心桨 云水彼岸
  
是我弹的不好有损他这个皇帝老师的面子吗?!我会努力的,但你也不要不出现呀。
挫败的往凳子上一坐,泄气得托着脑袋眼神悠远。
“哎,云袖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累了。”清清不解我为何叹气
“不是,什么都不是。”
浅浅端着刚沏好的绿茶放到我面前,只一眼就明白我无精打采的缘由。
“清清你都不够细心哦,主子的开心与不开心你永远都是不知道。云袖姑娘这么些时日勤奋练字弹琴是为何,你还不明白?”
一番指点,点醒了犯浑的清清。“皇上这几日生病了,云袖姑娘都不知道的?”
“生病?”我回味着这两个字意,猛然间站起“清清你说谁生病?”
“皇上生病,都派人去请了好几个御医看病诊治,说总是低烧不见好,都好一段时间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云袖姑娘皇上生病的事实?”浅浅很是无语清清有时的迷糊
“皇上不是会派人来告知的吗。”她委屈的快要哭
“派人来告知,你会不知道?再敢这么迷糊不上心我就把你关小黑屋。”
“浅浅姐······”
“这个时候不许套近乎。”
墨临生病了,居然我都不知道,他这是怕我担心么?可是不管怎样至少应该都要跟我说一声的。刚才还失落的误以为是我技艺不加导致的缘故,竟原来他是生病了。
“云袖姑娘去哪儿?”清清吸着鼻子要跟来,被浅浅一把拉住。“你去干什么?你应该去小黑屋面壁思过。”
“可是······”
“云袖姑娘是去看望皇上。你就不用跟着,我去。”
来到太和殿前转悠了一圈也没见着通禀的人,正四处观望间刘公公躬身从殿中退出,我立马小跑上前“刘公公。”
“云袖姑娘找皇上有事。”
“听说,皇上生病了。”我探听着他的意思,只见他眉头一动,“是真的生病了。很重吗?”
刘公公不说话时的沉默严肃让人担心,沉吟了半晌他终于开口,“受了风寒有些难受,这会儿服药在休憩,皇上龙体无大碍。云袖姑娘有事找皇上,那容奴才先进去禀明。”
我叫住他正要进殿的身影,“不用了,无碍就行,让皇上好好休息吧,劳烦刘公公多多尽心尽力了。”
“那里的话,这尽心尽力本就是奴才应尽的职责所在,奴才送送云袖姑娘吧。”见他率先向前走去,我只好道一句:“有劳刘公公。”
“这几日皇上是忙了点,几位远赴南疆救援的王侯明日便要抵达郊外的驿站,皇上已经安排好一切要亲自去迎接。”
“亲自迎接?皇上可还生着病呢。”这样岂不是不利于他的身体康复,江山与身体就像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兼得。
“皇上乃天子,有诸佛庇佑,是以云袖姑娘无须担忧。”刘公公说起宽慰人的话来一套一套,我含笑同他点头,“刘公公止步吧,在送下去可就送到流华宫宫门口了。”
“就算送到宫门口也是奴才应该做的,云袖姑娘与皇上之间不过是早晚而已,明眼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对姑娘的情意是何等正视。”
“刘公公言过了,云袖望尘莫及不敢遥想。”我红着脸,心下几番期许。“真的不用再送了,公公还要服侍皇上,就不劳烦了。”
“那奴才就送到此。”
我点头应答,却看见明明应该在太和殿生病休息的皇上此时正陪着几位新晋的美人在赏花游园谈笑莺语,好一幅如花美眷良辰美景的奈何天。
“公公,不是说皇上正生病休息么?”平淡着语气问他
“这······”他支吾着答不出话,有一丝尴尬。
“那就告诉皇上,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养,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有些事可以等调养好了身体在做。云袖先告辞了。”微一颔首,我便向前走去。
“唉——”身后刘公公甚是无奈的叹息
“云袖姑娘······”浅浅站在流华宫的门口眺望着远处正在走近的人影
我走上前却见她等在宫门口,“是在等我吗。”
“是啊,浅浅本来想要跟着姑娘的,后来一想还是不要比较好,所以就站在这里等。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皇上怎样?”她满心欢喜期待
“没事,好得很。”只此一句不言其它
夜晚,庭院中,九霄云月华如练。
花期已尽的一树梨花洋洋洒洒凋落一地,枝头新绿渐渐茂盛,宫灯发出微弱且清冷的光芒,企图照亮坐在不甚明亮的台阶处仰望星空的我。
总是习惯坐在能看见夜空的阶梯上,看霜华如水覆满双肩,听竹影婆娑争相叙讲;谁月下祭成白发苍苍,广寒宫中的月之仙子是否如我一样也在遥望。
怅然若失在这一刻来的尤显突兀
片片凋零的花瓣如飞舞的精灵砸疼我眼眸,深邃的夜空映着一曲昔人昔情,我不解还有谁人是和我一样凭空吊望。
早朝刚过,墨临就已换上便装骑着良驹带着百来号亲卫队去往郊外的驿馆。
摆弄着花草的我心情已没有昨晚的寥落,小花剪认真修剪会夺取养分的多余花枝。
“云袖姑娘,澄美人求见。”浅浅入内传与我听
我疑惑“澄美人!?”她怎么会想起来要见我?“我知道了,让她稍等一下。”
“是。”
清清收拾好一切残迹,我去往厅堂时她已经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我。
一身浅色紫薇花的宫装,足上敝履用一色紫线绣成层叠瓣瓣的雨露新荷,明晃晃的云簟步摇发髻横斜,碰撞错落的泠泠如水婉约,映照她粉黛烟霞的玉颜娇艳可人。
“云袖见过澄美人。”按着规矩我要给她请安
从我一出现她的目光便不曾离开,眼中先是惊讶而后伤感,直盯的我浑身不自在。
沉寂了半晌我开口,“澄美人见云袖所为何事?”
她挺直身姿坐在桌旁端庄的让人敬重,扑闪着雾蒙蒙的大眼水晶莹亮,菱唇喃喃开合,“云袖?你怎么可能会是云袖。”她彷如自哀自怜的陈述,“我以为她们都看错了,竟原来是真的。”
她们···看错······原来真的!?莫不是来见我只是确认自己的听闻,我心下了然。
“澄美人也觉得我是征儿,所谓的求见就是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没见你之前我认为我听错了,现在我确认我既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你可以用那些牵强的理由去告诉她们你叫云袖,但你无法让我相信你不是征儿。”
我纠结眉头,“信与不信又能如何。我从来都是我自己,没有必要扮演她人。”
“征儿······我是廖匀。”
她忽来的自我介绍令我倍加不解,“云袖,不认识澄美人。”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匀儿。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我对着她还是摇头
她松懈垮下全部的矜持,垂头含泪,“不认识······你就这么狠心装作陌生人吗?与你多年的情分只因为我当初一朝选择入宫门就急忙撇清所有,你还说什么挚交永远不会变······”
“我真的不认识澄美人……”我的话未说完便被她打断,“那时的话说的多好听,权益不适合我,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不也一样选择上位,选择争夺。只不过你比我更有决策,选择失忆。”
选择失忆!
“我听不明白澄美人在说什么。”
她站起,几步就走到我面前,脸上载满悲愤之情抓住我的双肩道:“你不许装糊涂,我要你把话说清楚,征儿,你不能这样狠心。”
“你可知那么多人都为你伤心流泪,你可以恨我不理会从小就相识的姐妹情谊也可以装作陌路人,或是根本就不想再与我有关。那么洛侯爷呢?我不相信你连他都会忘。曾经你们彼此之间无人能敌的守候跟爱恋,甚至可以为对方失去生命······你是不会忘记的,对不对。”
“什么洛侯爷?”
我的直觉在对上她闪着精光的泪眼时产生一种错觉,那是从没有过的,当她说‘洛侯爷’时我的心房便因这几个字而有着强烈悸动。
见我半天都无反应,那句‘什么洛侯爷’令她跪地,半哭半笑的模样让我为止担心,我扶着她关切道:“你没事吧。”
径自摇头,她麻木地看着自己举起的双手,“终是我对不起你,征儿,我不应该······我后悔了。”挣开我的搀扶,她起身,慢慢回身向外走去。
独自游走在宫中各处,藉由烂漫的时光抚慰我越来越迷茫的心灵。
自从漪波苑那次后,我所遇见的每一个看似无意的人都叫着同一个名字:征儿——
“征儿······”
无人的秋千独自荡悠悠的晃着,附满花茎的绳索架在一颗古老粗壮的玉兰树枝杆上,经过精心修剪保养好的躯干笔直生长。
季风一吹,玉兰花树便摇摆着开满花朵的枝蔓,引得秋千跟着来回飘荡,丝丝缕缕的甜香浓淡相宜,枝头那一朵硕大的玉兰花朵整好跌落在秋千上。
我走上前捡起那朵玉兰,指尖温润的花瓣细腻感与鼻端甜蜜的香气充盈心田,划过刹那宁逸美好。
转身坐上秋千,身子往后拉伸使秋千荡起,随着来回摇摆的秋千我飘上半空,才发现墙外是片蓝到唯美的天空。
仰头朝上望去,无声绽放的纯白之花,倾泻半夏洪荒的温凉,盈握不住的日光轻的像羽毛,透过微光我找寻记忆的方向。
冗长的光阴雕琢了风碑,残垣沧桑中站着的是一抹遍寻不到的身影,被风吹皱的流年,折翼单向翅膀的蝴蝶,怎么飞过沧海轻霜。
当时模样那年时光,遗落在云水彼岸的桨,那一声轻轻柔柔的呼唤,“征儿……”
停住摇晃的秋千最终静止,任自己全部的思绪随着这一声呼唤撩拨渐行渐远的心弦。
“你是谁······”闭上眼,我开始痛心自己的轻易遗忘。
一阵濡湿的感觉迫使我回神睁开眼,低头却见一只雪白的长毛大犬正伸舌舔着我的手臂,见我注意到它更是张大口露出一排可爱的獠牙。“这是微笑吗。”我摸摸它的茸茸脑袋
我以为我会害怕它或是它会伤害我,谁知我们各自友好的就像是个老朋友。它蹲在地上,伸长脖子很是享受我的抚摸,舒服的时不时‘呵欠’两下。
这么大一只狗他的主人放心让它就这样乱窜,“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独自在皇宫里跑,你的主人呢?”
(唯美天空--清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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