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文学 > 其他小说 > 关于你的小心情古以箫易丞 > 二十二、电梯惊魂
他的预感灵验了,韦锁清和二丫争着告诉他,古以箫去七楼借书,乘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忽然在这里被卡住了。她们俩赶紧跑到这一层,等着电梯维修人员排除故障。

“她一个人在里面?”易丞的语气异常严峻。

“不知道,不过大中午的,这里的人应该不怎么多。”二丫感觉易丞的反应有点奇怪,他平时总是猝然临之而不惊的模样,给它们的感觉很淡漠,今天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易丞脸色一凛,严厉道:“你们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坐电梯?”

韦锁清一怔,和二丫面面相觑。“我们要到六楼借书,走楼梯更快……”

“古以箫!”易丞扔下书,走到电梯门前,捶了几下密闭的门,“古以箫!你听见没有?听见回答一声!古以箫!”

“不就是在电梯里多留一下吗?易教授干吗这么紧张?”韦锁清在二丫耳边问,“以箫都那么大了,不至于会在里面吓得晕倒吧?”

“易教授。”二丫上前一步,用手指点了一下易丞的背,“以箫可能听不见,电梯在在这一层和下一层的中间卡着,你看指示灯——”

“卡在中间……”易丞低声重复着,忽然问:“维修部的怎么还没来?”

二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以箫在里面呆了多久?”易丞咄咄逼人。

“三分钟而已。”二丫回答。

易丞的脑后渗出些冷汗,“三分钟了……”

“维修部的人来了!”一个同学叫出来。

只见三个穿蓝色制服的修理人员从楼梯上来,安抚着这里的人,“不要紧张,程序问题,给我们十分钟的时间,一定排除故障,你们……”忽然间,说话那人目瞪口呆,只见易丞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命令道:“把电梯门打开!”

“这、这是不行的,很危险……”几个修理人员忙围上来。

“打、开。”易丞一字一顿,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不行,真的很危险。”

“安全责任我自己承担,打开,我要进电梯。”易丞把那个修理人员揪到电梯门口。

“这位先生,这是不行的,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这样的先例呀。”

“给我打开!”易丞恶狠狠瞪着他们。

修理人员还想拒绝,易丞充满威胁性地眯了眯眼,好像再听到一个“不”字就会马上动手扼死他似的。无奈,修理人员费尽力气打开了电梯的外门和内门,只见电梯真的卡在这层和下层的中间。

“以箫!”易丞半跪在地上,冲着露出三分之一的电梯大喊。

可是,电梯里没有任何回答。

易丞将头探进电梯,这个动作引起在场同学的尖叫,生怕电梯忽然启动,这个男人血溅当场,变成无头鬼一只。易丞不顾大家的劝阻,居然把身子探进去,看见古以箫坐在电梯的角落,缩得跟一只毛毛虫一样,怎么叫她都不应。

“先生,难道你要进去?!不行啊!!我们怀疑升降机卡住了,电梯随时可能往下落。”维修人员见到易丞已经把一只脚跨了进去,吓得头发直立。他从事这个职业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把身子探进一个悬在两层楼之间的电梯里,他自己恐怕都不敢这样做。他没记错的话,除了这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做过类似的事情,那就是詹姆士·邦德——著名的特工0 0 7。

几个维修人员一把拉住易丞,个个脸色苍白,万一电梯忽然往下落,易丞一定血溅当场。“先生你不能这样做!!快出来!!快啊!大家把他拉过来!!”

大家见此情景,纷纷要去帮着拉易丞。

“放开我!”易丞努力挣脱,可是拉他的人非常多,眼看就要被拉走。这里的响动可能已经被古以箫听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更加紧张,据他所知,有些幽闭恐惧症的人过分紧张会主动窒息到休克。

易丞眉头一皱,冷静地对维修人员说:

“我可以写遗书,证明我的生死跟你们无关。”

大家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出声,但还是紧紧拉着易丞的衣服不放。

“先生,真的不行……”维修人员愣归愣,但是原则不变。

易丞马上掏出笔,从口袋里掏出写了书目的那张白纸,翻了个面,在背面写下“遗书”两个字,然后又写道:“今日我自愿进入故障电梯,为此行为发生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因为他的内心很焦急,所以字也写得很潦草。签名之后写上日期,他把纸塞给维修人员,猫着身子,从那三分之一的入口处挤了进去,“咚”地一声,跳进了电梯,在场人士又是一声惊呼。

“疯了……”韦锁清和二丫目瞪口呆地看着易丞写的遗书。

易丞跳下去的时候撞到了膝盖,痛得站不起来,十分狼狈,可是他哪里顾得上这些。

“以箫……”易丞忍住膝盖上的剧痛,爬过去扶着古以箫的肩膀,发觉她额头上尽是冷汗,呼吸十分困难,握了握她的手,又发现她的手冰得像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以箫?是我……没事了……好好呼吸,没事的……”他轻轻摇晃着古以箫僵硬的身子。

古以箫这才抬起头看,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他来。“易……”她呼吸不畅,话都说不完整,只是紧紧抓着易丞的手,下唇被她自己咬得泛白。

“来,抱紧我……”易丞让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再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手摸着她的头,顺着她的头发。“不怕……再等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古以箫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渐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而她的手脚依旧冰凉,浑身颤抖,电梯里密闭的空间让她感觉焦躁而不安,在没有出去之前,她全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她从电梯忽然停下的一刹那就有种死亡般的恐怖感觉,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一瞬间,她觉得四壁像绞肉机一样向她挤压过来,透不过气,她的眼睛感觉不到光线,觉得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黎明前那最黑暗的时刻。

隐隐感觉有人在外面叫她,不过她根本听不太清楚那是谁。她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聪明伶俐,她站不稳,就坐在角落。忽然听见有奇怪的声音,有人把电梯的外门和内门打开了,她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害怕,怕电梯会忽然掉下去,自己摔成一个大肉饼。然而,她没想到,一个人忽然把身子探进来,她以为是维修人员,想呼救,可是发不出声音,也喘不过气。下一秒,外面好像又有争吵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居然从那三分之一的空隙里挤了进来,她吓得根本就不能再呼吸,就怕电梯真的掉下去,那个人和自己一起手拉手走上黄泉路。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从天而降的人居然是易丞!他居然、他居然……

“不要哭……”易丞用拇指抹去她的眼泪,“我会笑你的……”

“我又没哭!”古以箫哭得伤心,嘴里却不认输。

“好吧,你没哭。”易丞再次抱紧她。

“变态易丞,你不怕死么……”古以箫发抖地指着那三分之一的空隙,“你就不怕电梯忽然坠落,让你死无全尸……连我也跟着你一起摔下去了!呜呜,你不但害死你自己,也要害死我,黑心鬼,我才不要死呢,呜呜……看我出去怎么整你!呜呜……”

易丞没对她说什么“为你死我愿意”之类的甜言蜜语,对于自己的遗书,他也只字不提,只是淡淡笑着,拍着她的背。他进来的时候,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光是想到她一个人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他就吓得一身冷汗了,生怕她会昏死在里面,以后留下更大的心理障碍。

“怎么还不好呀?”古以箫死命搂着易丞的脖子。

“快了。”

“你就会说快了!明明就很慢嘛,我都在里面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易丞抽动着眼角,脑后滴下一大滴汗,“你充其量就坐了几分钟而已。”“你说什么?!”古以箫扯着易丞的领子,咬牙切齿。

“好吧,你坐了几小时了……”易丞妥协道。

“哼!”古以箫不屑地撇嘴,本想再接着说什么,可是一看见悬着的电梯,就闭上了嘴,用头在易丞胸口蹭了两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以箫?”易丞捏捏她的脸。

古以箫甩甩头,“干吗?”

“我该死的爱死你了。”易丞更加用力地捏她的脸,好可爱好可爱,真想她永远是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永远这样依靠着他,让他成为她生命里唯一的守护者。

“你——”古以箫痛得无法说话,捂着半边脸,脑子里乱成一锅糊掉的粥,根本不知道易丞为什么要这么说,还这么狠心地虐待她,把她的脸都捏肿了。

“哐”地一声,电梯开始启动,古以箫以为电梯要掉下去了,吓得脸色惨白,易丞忙说:“修好了,已经。”她这才放心下来,趴在易丞的胸口,呼吸均匀起来。

“叮”。电梯到达一楼,古以箫看见电梯的门慢慢打开,早已等在门口的韦锁清和二丫正用惊异的目光望着以暧昧姿势相拥的她和易丞。古以箫一愣,飞快地推开易丞,跑出电梯。

“先生,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维修部的人员再一次提醒易丞,手里还捏着易丞写的遗书。

“不会有下次了。”易丞一瘸一拐走出电梯,微欠身道:“我很抱歉。”说完,他把自己的遗书拿了回来,撕了扔掉,没有让古以箫看见,然后才一步一步走回去。

“你的腿怎么了?”古以箫上前一步,拉过易丞,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卷起他的裤管,发现他右腿的膝盖上有大一片的瘀青,一定是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她伸出手指,戳了几下他瘀青的地方,他愤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玩下去。

“很疼?”古以箫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你说呢?”易丞长叹一声。

“易教授,你没事吧?”韦锁清和二丫也走过来。

“我没事。”易丞不自然地推推眼镜,他在同学们心里的严肃形象估计在刚才全毁了……他整理好衣裤,对她们三人说:“你们先回去。”忽然,他身子一僵,原来是古以箫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谢谢你,易丞,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冲你发脾气了……”他心头一阵颤栗,来不及说什么,马上抱紧她。

韦锁清和二丫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灰溜溜地转过身,无语问苍天——人生啊,如此变幻莫测,它们从来不知道,古以箫和易丞有一腿,不,恐怕有很多很多腿。

“带她回去。”易丞放开古以箫,居然还能用冷静而平板的语气对韦锁清和二丫说话。

韦锁清回过神,客气地推拒说:“易教授,还是你送她回去吧,我们……”

“我上去拿书。”易丞指了一下房顶,然后转身离开。

“以箫——”韦锁清和二丫异口同声,一把抓住古以箫的衣服,“说!你什么时候跟易教授搞上的?!”

“半年前。”古以箫耸耸肩,很轻松地回答。

韦锁清做晕倒状,指着古以箫大骂,“你这个死丫头!这等好事瞒了我们这么久,原来你那神秘的男朋友就是易教授!啊!这世界太疯狂了,易教授居然有被虐倾向,居然和你搞在一起,唉!我为他哀鸣三声——”

古以箫投降,捂住韦锁清的嘴。

“等一下~~”韦锁清猛然想起古以箫脖子上的“吻痕事件”,目光一下子就拉直了,“以前你脖子上那个,该不是……该不是也是他弄的吧?!!”

“呃……”古以箫愣了一下,假装没听见。

“易教授也很疯狂啊……”韦锁清不敢相信地望着易丞的背影,

他哪是疯狂,是变态啊。古以箫缩缩脖子,也望过去——他的怀抱很有安全感,仿佛自己的一生,都将依靠在他的怀里一样。

“他刚才为了让维修师傅放他进电梯陪你,还写了遗书。”二丫感动得泪汪汪的。

“什么?!”古以箫大吃一惊,“遗书呢?!”

韦锁清鸡婆地举手,抢着说:“我看见了!他把遗书撕了扔进那个垃圾桶里。”

古以箫撒腿跑到垃圾桶边,打开盖子,果然看见几张撕开的白纸,她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把那些纸片捡起来,蹲在地上拼好,呆呆望着上面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字,但再怎么潦草,“遗书”两个字和他的签名,古以箫看得清清楚楚。

韦锁清和二丫追了过来,站在古以箫身后,“撕都撕了,你还拼起来做什么?他明显不想让你知道呀。”

古以箫哼了一声,闷闷地说,“遗书上都没写他要把遗产给我……”

“没良心的!”韦锁清和二丫大声指责古以箫,什么丧尽天良啦,没心没肺啦,却没有看见背对着她们蹲着的古以箫正偷偷流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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