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盛茵曼眉头锁得更紧了，陆陆续续走进绝世佳人店门里的女孩子，不惧严寒，衣着裸露，披着厚实外套踩着恨天高。
一看浓妆艳抹的样子，就不大像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子。
“走吧，真是麻烦你了，还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她收回目光，笑了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愉悦。
“没事，公家的车，我时间又挺充裕的，哈哈。”袁林爽朗笑声，踩了油门。
车行驶过大道，调了个头。
一路上，盛茵曼没有再说过话，袁林把她放在了公元时代的大门口，正巧遇到了巫芸提着外卖回家。
“hello。”
巫芸打了个招呼，两人之间，并没有一丝暧昧气息。
“那我先走了，以后联系。”袁林说罢，扬尘而去。盛茵曼长吐了口浊气，她倒是希望永远不要再和袁林联系，警察联系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你们又去哪了，不是应该上班去了？”巫芸看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外卖，略显惆怅：“早知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我就不去买外卖等你回来做饭了。”
盛茵曼还想着刚才的事，心不在焉的往小区里走，对她的话罔若未闻。
“喂，你怎么啦？”巫芸两步穿过保安亭，尾随她的脚步，偏着头打量着她魂不守舍的面容。
“啊？”盛茵曼方抽回三魂七魄来，顿足，看向巫芸木讷问道：“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巫芸瘪了瘪嘴，就算她不说，她也约莫猜到发生什么了。
抬起手，一个爆栗落在她脑门上：“你又管聂维的事了对不对？”
不然，她也不会跟着袁林回来。
“嗯。”盛茵曼点了点头，身边的花坛里，梅花冒出了花芽，初冬已悄然而至。她脚步很慢，无心赏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看了看，聂维欠了不少钱，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还得上。”
“你管那么多干嘛，她喜欢欠就让她欠去啊！让你别想了，你就不听！”巫芸恨铁不成钢道，见她愁容，提起手里的外卖盒子道：“我买了小龙虾，咱们一起吃，吃饱了就什么事都忘了。”
盛茵曼摇头，想起那味道，仿佛就想到自己辣到眼泪直流的模样。
“算了，无福消受，你自己享用吧！”
“切，没口福。”巫芸两步迈到她前面，嘴馋得流口水：“不行了，快点走，我已经控制不住食欲。”
看着她轻快步伐，盛茵曼心头的沉重石头仿佛也轻了不少。
她是故意没告诉巫芸她拿着见面礼的钱给聂维还债的事，要是被她知道，又会骂她蠢。
可是，那个场景，冲动大于理智，如果再来一次，大概还是这结果。
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与其担心那些欠款，倒不如说她挂心盛承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夜店里上班，性格也格外的孤僻。在那个家，至少她曾经给我自己温暖，给过她一种自己也曾被需要过的错觉。
“这两天应皓应该会来找你。”巫芸坐在沙发上，套上塑料手套，开始剥红红的小龙虾。塞一个在嘴里吧唧嚼，丢掉壳子嘟囔道：“我看你们还是出去碰头好了。”
“你不想见到他？”盛茵曼喝着水，这么理解的。
“废话，一辈子都不想看到，花心大萝卜，看着反感。”巫芸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做了个呕吐动作。
两个人又怎么了？
之前不都还好好的？
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连盛茵曼这个旁观者都难以琢磨。
星期六的早上，不用上班的她还想好好睡个懒觉，没想到应皓就在大清早8点找来了。
听到门铃声的她，打着哈欠拉开了门，便见到应皓提着蛋糕走了进来，包装盒是上次席禹辰给她的那种。
“禹辰说，让我捎点东西来。”他倒是不避嫌，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有意无意的往紧闭着的侧卧看了眼。
察觉到他这个细微眼色的盛茵曼说道：“巫芸她还在睡觉，不上班的时候，不到九点不起床。”
她的工作自由，米依依身边有三个化妆师，放假时间长，工资还不低。
“睡吧，我好像来的确实早了点。”应皓坐在沙发上，从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来：“这是代言的合同，还得让你跑一趟。”
“星期六能不谈工作的事吗？我进去换个衣服。”
还好她的睡衣很厚，把自己裹成一只企鹅，不然应皓突然造访，开门的瞬间就尴尬了。
拉开衣柜随便挑了两件衣服穿上，刚想往外走就听到了巫芸的尖叫声。
那丫头醒了！
盛茵曼忙拉开了门，便见侧卧的门‘砰’一声甩上，隐约瞟见穿丝质睡衣的身影。
应皓愣住了，盛茵曼也愣住了。
她还想说等到快9点的时候去敲门，告知她应皓来的事，穿着上注意点，没想到今天她竟抽风似的8点爬起床！
“巫芸，你没事吧？”回过神来的她走到侧卧门外，抬起手敲了两下。
“茵曼，那个自恋狂什么时候来的！”屋子里传出巫芸朦胧音色，还伴着关柜子的声音，大概在换衣服。
人算不如天算，她哪能知道会这样。
“刚刚到而已。”盛茵曼解释道，轻轻推开门，开得不大，正好可以看到被丢在床上的紫色吊带睡衣。她知道的，巫芸睡觉都是真空，也就是说，某人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到了。
轻轻合上门，面色苍白的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应皓。
“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应皓捂着脸，从指缝中看她。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盛茵曼扶额，意识到可能有一场世纪大战要爆发，巫芸铁定会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
“合同你看一看后就抽个时间去见米依依吧！我想起来，我今天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回见啊！”应皓机警的拿起公文包就闪人，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就在他逃之夭夭两秒后，盛茵曼赫然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气逼来，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