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一句话，餐桌上都冷场了。
苏锦脸色依然苍白，蒋北峰尴尬的笑了两声，蒋妈妈应该是没想到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附和也不是尬笑也不是。
只有蒋南笙淡定自若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弟妹，今天我跟韩国方还有个会要开，麻烦你再帮我翻译一次。”
“呃，好。”
“嗯，我去取车，你吃完了，出去吧。”
把话说完，蒋南笙用眼神跟老爷子和蒋妈妈告了别，就走了。
不过餐桌上的气氛，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好了不少，大家都自己吃自己的。
只是我一想起来昨天晚上书房的那一幕，我就特别欠揍的去看苏锦。
巧的是苏锦也正好在看我。
我俩这眼神一对，她连忙又把头低下了。
因为没机会问，所以我跟本就不知道，蒋北峰都跟她说了什么。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跟蒋北峰是假的，跟蒋南笙才是真的。
想跟她眼神交流一下，她却是左右的躲着我。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再看向蒋北峰，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
我拿胳膊碰了他一下，他抬头看我。
“我吃完了，我去帮大哥忙了。”
“嗯，去吧。”
“爷爷，妈，我走了啊。”
又连着说了句告别，我才离开餐厅。
要不是着急去城北监狱找那个人，真的好想现在就审一审我那出轨的‘老公’他跟小奶奶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说起来也是挺有意思的，蒋家现在的关系已经彻底乱套了。
真不知道事情都暴露的那一天，别人会怎么来品头论足。
晃了晃脑袋，我把这些事情暂时抛出了脑外，快步的出了大门。
此时，蒋南笙的车已经在等着我了。
我上了车，蒋南笙直接就把车开出了庄园。
去监狱的路上，我有些心神不宁，我是真的很紧张，今天到底会知道什么。
蒋南笙则一直单手开车，然后另一手握着我的手，给我安全感。
终于，城北的监狱到了。
我们把车停好，蒋南笙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有人出来接我们了。
没什么特别繁琐的程序，在一个探视间里等了一会儿之后，我们要见的人就到了。
这个男人叫黄灿，年龄也就不到30岁，一脸的痞子相。
他一进来就开始左右打量起我跟蒋南笙。
“你们谁啊？律师？我没钱请律师。”
“我不是律师，我姓蒋，我叫蒋南笙。”
就只是报了一个名字，黄灿两个眼睛就瞪圆了，可随后又不屑的笑了。
“你，你是蒋南笙？就，就那个蒋先生？呵呵，忽悠我呢吧，蒋先生会来找我？我不信。”
“两年前，也是在这个季节，你是不是在一个码头旁看见了一起谋杀案。”
没再跟他废话，蒋南笙直接就把问题抛出去了。
黄灿一听，眉头就是一皱。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问这事干嘛？”
蒋南笙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身上掏出了一根烟，给对面的人扔了过去。
黄灿立刻捡了起来，放在了嘴里，与此同时，蒋南笙的火机也点燃了举了过去。
用力的抽了一口，黄灿马上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
“说吧，你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呃，我说也行啊，但是你们得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都说了，我是蒋南笙，这是我太太。”
“我艹，你，你真的是？”
我已经急死了，这人怎么能这么墨迹呢。
但就在我要开口请他回答问题时，黄灿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有些认真的表情。
“不瞒两位，我这个人最喜欢看热闹，见的事儿也多。
杀人行凶什么的，当然也见过几次。
可是你们说的码头那件事，却是我印象最深的一次。
那天我喝了点酒，然后心血来潮就去码头边想钓个章鱼什么的。
谁知道9点多的时候，我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到了码头上。
我当时还以为他要自杀呢，但是没过多一会儿，就有个小姑娘骑个电动车过来了。
因为那天晚上风特别大，我跟本听不见那两个人说什么，但是看动作，应该是起了什么争执。
可就在那小姑娘都要走了的时候，一个长头发的女的，拿着一根棍子，就把那姑娘从后面敲晕了。
我一看，心想不好，我就要跑过去救人，谁知道我那天酒喝多了，脚下一个不稳，我就倒在防浪石了，还呛了一口海水。
也就在这时候，那一男一女脱了那小姑娘的鞋，然后抬着她扔进了海里。”
听到这，我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那一男一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陈然和林静蓉。
“后来呢？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
“救？我是想救了，可老子不会水啊？再说了，那天风浪老大了。
我从防浪堤上爬起来时，那男女都走了。
我想打电话报警，那个地方还没信号。
我就跑去找人，谁知道人还没找到呢，我就被我债主找到了。
我都说了，我看见有人给扔海里了，他们不信，硬是把我拖走了。
再后来，我又犯了点小事，也不敢找警察，而且我也不是正义的人，想着跟自己没关系，这事我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黄灿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他手里那只烟也被他抽的剩下最后一丝光亮。
我低着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如果当时是我去了，而不是小玥，大概那个被扔进海里的人，就是我
小玥是替我死的。
“这两个人么？”
就在这时，蒋南笙拿出了手机。
手机上是陈然和林静蓉的结婚照。
黄灿接过手机，摇了摇头。
“当时天黑，我也没看清啊。”
“所以就是，那一男一女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
“嗯，认不出来。”
黄灿斩钉截铁的说着，我一听这话整个人又颓废下来了。
就算能认定是陈然跟林静蓉杀了小玥，可我们依然没有有力的证据，再加上他那天还有不在场的证据，要让他们两个人为小玥偿命，就更是难上加难了。